“就是就是,崽子你想吃什么?咱们今晚吃一顿去!”
池映寒却是回道:“还吃个什么呀!我这好不容易熬到放榜,我得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找我媳妇去!太不容易了,这一别就是大半年啊!”
池映寒一想到竟在这里熬了大半年的时光,心里便感慨——他这半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但他现在也不想考虑旁的事儿了,甚至也没心思在京城吃下去什么东西。
若非要说他还想在京城干什么,他只问道:“对了,这个季节京城有什么特色没有?或者一些好玩的,我多买些,给我媳妇带去。”
魏青听罢,畅快的笑道:“走,去市集买去!”
但这时诸葛御却盯着榜首的名讳,有些惊愣,见池映寒和魏青要走,他赶忙拍了拍池映寒道:“池崽子!你看榜首那个名讳!”
池映寒是从不看榜首的,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明镜着。
但谁料,被诸葛御这么一指,池映寒才看向榜首的位置。
下一刻,池映寒瞠目结舌。
会试榜首竟是安瑾瑜!
“妈的,好气啊!”
刹那间,池映寒骂出声来。
就安瑾瑜写的内容,毫无人情味,平日里都是顾相宜拿来当反例的,他怀疑这安阳公主是不是眼瞎,居然看上安瑾瑜的文章了!
魏青见了这个名讳,也道:“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南阳城第一才子?嚯,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池映寒不服:“有个屁!他能当榜首,定是苍天眼瞎!”
魏青闻言,笑道:“崽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排名中的玄机可大着呢。”
池映寒不解:“什么玄机?”
魏青解释道:“简单的说,你过是过了,你肯定会在榜里,但你的排名,却要看阅卷官们的主观意愿。说白了,能将你排名拉到前面去的那个阅卷官,十有**是看上你了!”
池映寒还从未听过这其中的玄机,只听魏青继续解释道:“打个比方,这次的会试阅卷和排名是安阳公主操持的,安瑾瑜排了榜首,自是说明安阳公主赏识安瑾瑜,并有笼络他加入自己阵营的意图。当然了,崽子你也一样,你之前考试排名靠前,实则也是背后有人提名了你的考卷,而且你是院试和乡试两次,他是一次。你有可能是一个皇族阅卷官特别赏识你,两次给你提了名次,还有可能是两个阅卷官赏识你,不约而同都给你提名了。这下明白了吗?”
池映寒明白了。
而且被他这么一说,池映寒立马豁然开朗了!
原来他是有两个阅卷官给他提名,或者一个阅卷官特别赏识他,而安瑾瑜只有一个安阳公主。
那说明池映寒低则同他打成平手,高则比他多一个想要拉拢的后台。
他舒坦了!
“好啦,不谈这事了,我得赶紧给我媳妇买些礼物带回去,这京城有什么比较讨女人喜欢的啊?”
魏青又笑道:“绫罗绸缎,胭脂水粉!”
“我媳妇不大喜欢这些……”
魏青这便不理解了:“不可能!除非她不是个女的!”
诸葛御也打趣道:“诶!说来说你读的书其实特别多,我当时在想,你是不是娶了一本书啊?你媳妇是不是一个书精,每天晚上往你脑袋灌各种典籍内容啊哈哈哈哈!”
池映寒回头瞪了他一眼:“去你的!你媳妇才是书精,你全家都是书精!”
但魏青也觉得这话有道理,接茬道:“我猜,你媳妇估计姓颜名如玉!而且这位颜娘子这次带了她的分身,就是那本《诗经》,不然好端端的爷们,怎么成天抱着一本《诗经》睡觉?”
听闻他们两个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池映寒顿时有些生气了,立刻拿折扇指了指他们二人,斥道:“拿我的事说笑可以!但不准拿我媳妇取乐,信不信我跟你们翻脸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池映寒现在虽然生气,但仔细一想,最开始的时候,他见到一个每天都要读书,一天不读书都会影响当日胃口的人后,他第一反应也觉得这人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可当今日金榜题名考上贡士,甚至被老先生夸赞之后,他才明白——他那会儿理解不了顾相宜,是因为他还没到这个层次和高度。
层次和高度上不去的人,永远只会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歇斯底里。
直到现在,池映寒也发现,在筹备科考的路上,好多之前的纨绔无赖,他渐渐都不联系了,反倒是认识了许多官场上的人和眼下的同窗,他的圈子好像渐渐更替了。
甚至到了最后,顾相宜允他出去玩,他和那群人也玩不到一起去了。
这不知不觉的变化,让池映寒不由得感慨万千。
然,池映寒不知道的是——
安瑾瑜这次也出现在榜单前。
但这一次,他戴着帷帽,没有丝毫的声张,只是看着榜首的名讳,听着考生们谈论着大庆赫赫有名的才女安阳公主亲自阅卷的事儿后,便带着元玉婉回家了。
元玉婉近来也听说了元知府被捕的事儿,一直想方设法的打探情况,殊不知,这次安瑾瑜却主动同她道:“听着,只要我参加殿试,被安阳公主重视,放你爹出来便是小事一桩。”
元玉婉尚且不知安瑾瑜是什么意思。
今儿怎么为她着想了?
不对……
怕不是还有什么后话吧?
“夫君,你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安瑾瑜笑道:“我哪里有什么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