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里正锁着门,忽然门外便传来“咣咣”的拍门声。
“顾相宜!顾相宜你开门呐!诗我作出来了!”
顾相宜乍一听这拍门声,险些惊到。
得亏她镇静些,这才稳住心神,起身去开门。
听说这泼皮一个晚上能作一首诗,顾相宜还真半信半疑。
他该不会是又找到帮手给他想诗了吧?
他自己作的诗,那得是什么样?
顾相宜疑惑着,遂将池映寒放进来,拿过他作的诗句。
池映寒得意的坐在一旁,由着她看去。
顾相宜看着池映寒写出的诗句,半晌的时间内,一言不发。
又过了一会儿,顾相宜才带着脸上的错愕,蹙眉问道:“你写的?”
池映寒昂起脑袋,双手环胸,得意的道:“那当然!本少爷独创!”
“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不重要,反正是本少爷自己想出来的!”
“你确定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没人帮你?”
池映寒头疼,这小祖宗还不依不饶的,他道:“嗐,顾相宜你也不想想,我都被你隔离成那样了。我娘也不帮我了,门口就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杜仲,我还能让谁帮去?”
顾相宜细想一番,这倒也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我仿的时候寓意是思念故人,倒还有情可原,可你这是……发配边疆去大雪山打仗去了?”
池映寒:“……”
他才不会说,他没心情去大雪山打仗,他就算梦游边疆,也是去边疆吃鸡腿去了。
池映寒憋了口气,急道:“我不管,反正我作出来了!真的是我自己作的!”
说来说去,顾相宜还能看不出来?
他就差长个尾巴疯狂摇着,让顾相宜夸他了!
“诗作的真是极好,极有意境,生动表达了塞外打仗,苦中作乐的情感,表达了将士的豁达和对未来的憧憬。”
池映寒听着她的解析,相当尴尬,他编出这东西的时候,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说法。
但被顾相宜说得这么高深,池映寒先是愣了一秒,随后更是得意的撑着下巴在她面前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想不到你确实有超越安瑾瑜的潜质,当年安瑾瑜也做不出这等诗来,他想的只有他自己,从不会去想国家如何、边疆将士如何,甚至百姓如何,这些他都不会去管。”
池映寒这把被吹得有些高大了,如同被一阵北风吹上天,下不来了。
不过听说自己比安瑾瑜强了那么多,池映寒还是有些尾巴上翘,道:“那是肯定的!安瑾瑜是什么东西!本少爷自然比他强!”
池映寒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谁料,池映寒正说着,顾相宜忽然道:“既如此,我这儿有个安瑾瑜以前描写宏图大志的诗句,你按照他的风格,再仿一个比他好的。”
池映寒:“……”
他就知道,说完这话,他便掉坑里去了!
但他还真难得见顾相宜有些欣慰的模样,这回他并不会为此心虚,因为这确实是他的诗,他底气足着。
他反倒有些欣慰,原来这样讨得她一笑,他心里真的挺舒坦的。
安瑾瑜的诗,他倒也可以研究一下,只是……
“顾相宜,你真这么确信我能仿出来?”
顾相宜笑道:“我头一次如此信你,信你能作的比他更好。况且,我记得你曾说过,打压安瑾瑜是你人生的一大趣事,既是趣事,何乐而不为?”
“你信我?难得啊!”池映寒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殊不知,顾相宜心里有的是招数对付他。
她知道他做得到,那么她便要激起池映寒的兴趣。
那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安瑾瑜。
他能因为一首诗在骂安瑾瑜而将那首诗背下,那么他也定有办法仿安瑾瑜的诗,并做的比他还要出色。
池映寒遂点了点头。
顾相宜若是这么说,那他可有斗志好好玩玩去了。
听闻顾相宜继续道:“且这首诗其实他作的并不好,我很不喜欢。你只需挑出里面的毛病来,定能做个比他出色的。”
池映寒一听这诗竟是这般,更是翻看了一下他的诗。
但看了两眼,还是蹙眉道:“虽然我也知道他这个人纯属有病,但这首诗,毛病在哪儿啊?你能不能指点一下?”
顾相宜却是笑了:“夫君需自己找。”
池映寒:“……”
“且夫君明日的功课,便是将这首诗,改成我喜欢的样子。”
顾相宜喜欢的样子?
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诶不对!他压根没看出来这首诗的毛病在哪儿啊!
池映寒怔了怔,刚想再追问。
但眼下,顾相宜却不容他想了,道:“夫君一整日都未吃东西了,去吃些东西吧。婆母买了鸡腿,还热乎着,吃完便早些睡。”
池映寒这才想起来,眼下他都忘了自己一天没吃饭了!
他赶忙起身跑出去喊道:“娘!我的鸡腿!我今日还没吃饭呢!”
顾相宜摇了摇头,对池二这个人,她是属实无奈。
再到次日,书房内的池映寒却是安静了许多。
不再像头一天这般闹腾,而是趴在桌子上,看着安瑾瑜的这首诗。
他每看一眼便想骂他一句,这个人本来就是病得不轻。
可是……
病在哪里呢?
他看不出来。
不仅看不出来,还越发的困了起来。
罢了,没有思路就先睡,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