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池映寒吃完馄饨上街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而这一天,池映寒就这么选了距离顾相宜最远的一条街,在那条街上买了个糖葫芦,便走便吃,不停的环顾四周,好似对集上的物件都十分好奇。
待他逛够了后,这才坐上马车回了池家。
回到池家,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补他的觉。
顾相宜之前还问他什么时候醒的,实际上他昨夜根本就没睡,倒是她中途就又睡了。
本来就不禁折腾,看现在的情况,竟是连往日都不如了,惹得池映寒都不敢再乱动她。
而池映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
他尚且不知道,实则太仓卫去如玉堂走了一圈,只说是检查一番。
当时顾相宜正在二楼给病患续针,这种事含糊不得,纵是太仓卫来了,她也未能上前迎接。
倒是太仓卫自己上楼看了一眼,瞧着顾相宜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异常,且好似一大早便忙活病患的事儿了。
太仓卫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便下了楼。
只有一个太仓卫问了池映海一句:“方才瞧着王娘子的模样,好似不大精神。”
池映海回道:“是这样,她昨夜有些犯胃痛,夜里没睡好,我准备晌午吃完饭便替她当值,让她回去好生歇着。”
“小池郎中有心了!”
池映海回道:“都是应该做的!”
说罢,他便送几位太仓卫小兵离开了如玉堂。
说实话,他还真就喜欢听别人唤他“小池郎中”,可惜叫的人不多,没想到近日唯一一个如此唤他的人,竟是十三卫的小兵。
池映海遂叹了口气,接着便继续在前堂忙活了。
但他说晌午替顾相宜,却是实的。
在晌午顾相宜在王春燕那里用完饭后,池映海便让她去后院休息了。
顾相宜本是觉得没什么事,但池映海却道:“可别提了!连太仓卫的都说你精神头儿不好了,赶紧回去歇歇!前堂的活儿交给我!”
“可是万一来了急诊的呢?”
“来了再说,动小刀的,我直接就解决了,需要动大刀的,我再喊你!”
末了,池映海便去前堂忙活了。
而顾相宜待躺在床上后,心里也清楚——每次在经受池映寒折腾后,第二天就没有好过的时候,待到下午的时候,更是困得出奇。
于是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晚上。
她其实还是有点期待的,期待池映寒在夜里无人的时候会翻墙进来。
但是池映寒再没有来。
第二日晚上没来。
第三日晚上也没来。
直到第四日,池映寒便回到了岗位上。
这三日假期,放得他都有些不适合了。
在回到岗位上后,池映寒便前来拜见曹清。
曹清问道:“这三日,都去做了什么?”
池映寒回道:“下官回了趟家,在家里待了三日。”
“可有去过别处?”
“还去了早集,还有晚上的酒馆……”
“可还有别处?”
“其他的……没有了……”
曹清点了点头,遂未再说什么。
殊不知这三日,江辰也派人盯着池映寒的动向,尝试着暗中从他身上探出些什么。
结果,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小兵们回来后汇报的只有几件事——在酒楼吃酒、逛街采买、回家睡觉……
简单的说,就是一直在吃喝玩乐。
乍一看,简直就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而江辰自己也亲自验证了这一点,瞧他那大大咧咧吃馄饨的模样,想来也不像是个有谋略的。
可能这件事,他真的是意外碰上的。
况且,江辰也只是暗中咽不下这口气,倘若被吴连雄发现了,他也不用混了!
故而,江辰当即选择见好就收,没再私自派人监视池映寒,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这件事便好像就这么翻篇了一般,双方都回到了岗位,也再无人提及北魏公主遇刺一事。
接下来的几日,池映寒时常收到李元烁的邀请,说是安阳公主要他陪她下棋。
池映寒便陪着李元清玩了几日,他这才发现,李元清无非是想逗他玩,换着招儿的引他上套。
池映寒不愿惹李元清不悦,便频频假装上当,故意输棋,引得李元清发笑。
池映寒不敢多问,但李元烁却有些疑惑,道:“我说小安阳,你怎么不去找你夫君玩啊?怎么偏偏欺负他这个不会下棋的?”
李元清恼道:“别提了!我那个驸马,下棋的时候从不让我,非要赢了我,然后教我该怎么下棋。”
李元烁又问:“这你都不跟他生气?”
李元清叹了口气道:“他说,他是为了我好,一味地哄着我、让着我,我的棋技是不会进步的,倘若今后代表大庆去对弈,我这一输,输的就是大庆的脸!等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为我好了!唉,他总喜欢讲这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你说我要是驳他,搞得好像我这个公主做得不称职一般。但是,我心里却是真的不舒服……”
池映寒心道:堂堂一个大庆公主,居然一点点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男人斥她,她都不敢驳,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可是池映寒是真不理解,这好好的公主,怎么就眼瞎看上了安瑾瑜?被他祸害了还心甘情愿?!
但这些话,不是池映寒能说的,池映寒也没去管那闲事,就这么看着李元清郁闷的叹了口气,抬头同李元烁道:“三哥,我现在才发现,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