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阿依慕叹道,“不过这池塘的水养得确实不错,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料子。”
池映寒嘿嘿一笑,便准备前往池塘打水。
然,他还未动,阿依慕便同他道:“按说,你现在是司谏,升了官怎么还做这些杂活呢?桂公公,打水的事,你去帮他做吧!”
桂公公应着,遂前去拿过池映寒手中的木桶,好在这桶并不大,桂公公也应付得过来。
这时,阿依慕同池映寒道:“不过话说回来,本宫倒有一事,不知池司谏能否帮忙。”
池映寒忙道:“娘娘您说!”
“前些日子听闻池司谏的夫人帮着安阳公主调理心疾,疗效不错,不知本宫的病症,她是否能帮忙看看?”
池映寒噎住,这后宫里的娘娘,他们还是不要沾边的好,万一给人家治坏了,他们可是担不起责任的。
诊治李元清那实在是迫不得已,但云妃这活儿,他不想再往顾相宜身上揽了。
池映寒遂道:“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诊治,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的,所以这点没办法打保票的,您说是吧?”
“本宫知道,不过本宫也是希望她能帮着瞧瞧,能治好公主,保不准也能治好本宫呢!”
这理论,池映寒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还是顾相宜诊治元玉婉的时候,顾相情见她竟接了元玉婉的单子,也嚷嚷着要来约诊。
但现下这事,真就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池映寒遂道:“那我回去问问她,看看她能不能抽空过来看看。”
“好,那本宫这边也同皇上说一声。”
池映寒:“……”
她若是同官家说了,那他还有必要再问顾相宜了吗?顾相宜岂不是不想过来也得过来一趟?
关键是——
池映寒不知道上次挡酒的事有没有给顾相宜造成心理阴影,甭说是顾相宜了,他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总觉得涉足后宫的事儿,很难全身而退。
但瞧着眼前这个云妃,面容稚气,毫无雍容华贵之态,虽说是两国联姻的产物,但在她身上,池映寒看不出丝毫的心机和城府。
总感觉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然,就在池映寒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阿依慕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本宫去跟皇上说一声,你也跟你家夫人说一声,如果能用洋药解去本宫的病痛,那你家夫人可是有功赏的!”
……
待次日,池映寒出宫来到如玉堂,将此事告诉顾相宜后,顾相宜第一反应就是——功赏就算了,不落下工伤,她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后宫的边儿,她是真的不爱沾染,不仅她不爱沾染,还对池映寒的做法起了疑:“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沾她们的边儿吗?怎么还把我给搭进去了?”
池映寒无奈的道:“恐是你治好了安阳的事儿,在宫里都传开了,我还没开口呢,她便已经提起此事了,这场面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行罢……
宫里那些人有多八卦,顾相宜也不是不知道。
果然,没过两日,如玉堂门外果真又来了几个太监,说是接顾相宜入宫看诊的。
想来如玉堂的生意做成什么水平,官家已经不太在意了,但若是闹出了人命,准会有人借机将此事搅得沸沸扬扬。
既没听说有什么情况,那便说明药堂的情况还算稳定。
于是,顾相宜便随着太监前去后宫,给云妃看诊。
顾相宜先前在国宴上是见过云妃的,只是那时的她根本来不及感慨,云妃竟是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小姑娘!
直到进了云妃的寝殿,才发现云妃的身高居然跟她差不多……
这就有点荒诞了,听闻北魏皇室子嗣众多,怎么送来了一个这么小的?!
但顾相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不知娘娘平日里患有什么病症,吃的都是些什么药?可否让我了解一番?”
阿依慕回道:“不瞒你说,本宫是早产的,生母在生下本宫没多久后便过世了,因此本宫自幼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的生病,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近些年也不知怎么了,时常在夜里咳嗽,有时候还会咳血。请了许多郎中来看,都说是弱症,不打紧的,这些年,本宫也是一直吃着参汤,倒也没旁的情况……”
顾相宜听后不禁有些发愣……
这是什么情况?
北魏怎么偏是送来这么个公主?
而北魏那边的说辞竟是——
这是北魏皇室最小的一位公主,也是北魏君王最宠爱的一位,如此割爱,也是为了两国交好献出了诚意!
真是绝了!
北魏敢送,大庆居然敢收!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点,顾相宜自是猜不透了,顾相宜只问道:“容我斗胆问一句,娘娘现下这般体质,那与陛下之间的房事可否节制?”
毕竟,被送入后宫的女人,平日里的本职工作便是侍寝,故而房事虽是私事,但顾相宜是必须打探一嘴的。
不过说起此事,顾相宜不仅感慨——她本以为只有她这样的才容易被房事当场送走,现在看来,她居然还算稍微好点儿的……
阿依慕听闻顾相宜问及此事,也知道她的用意。
她自己也知道,她虽入宫为妃,但却做不得这种事儿的,如此一来,她早晚会成为一桩笑柄。
阿依慕直言道:“你瞧着本宫这模样,像是禁得起风雨的人吗?”
顾相宜赶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