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岂不是还要看着大庆朝堂陷入危机,最后彻底垮台?
而青莲自是知道她的企图。
但青莲给出的答复却是——
“关于朝堂上的事,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为什么连青莲都不肯告诉她?
青莲回道:“你当初不是说过吗?不知道大庆朝堂上的事,对你而言不是坏事。倘若什么都不知道,尚且还能睡个安稳觉,若真的知道了,却又改变不了什么,那是要生生将人熬垮的。”
“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大庆朝堂怎么可能不出现朝政动荡的情况?万一真出了什么闪失,王家和池家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我还是难逃被连坐的命数,那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徒劳?”
青莲听闻这番话,不禁沉默了片刻。
顾相宜见她没有回应,生怕她又要离开了,赶忙恳求道:“居士,您就当作我不是在改变旁人的命数,我想改我自己的命数,这样也不可以吗?”
青莲仍是沉默。
她实在不知怎么同顾相宜讲清这些事,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叹道:“我最初便告诉过你,想要保命,最清醒的办法便是不要沾染任何家族,特别是那些接触朝堂的家族,在大庆朝堂覆灭之时,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但最后,你还是没有选择离开,现在怕是想离开也不能够了。”
顾相宜也知道,最清醒的抉择便是在一切都未发生的时候,一个人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她最开始也是这般打算的,但是后来,她却再未想过逃走这档子事了。
有句话,虽然不争,却也是她必须向青莲阐明的事实。
“‘清醒’这个词儿,居士便莫要用在我身上了,我跟这个词儿早就不沾边儿了。”
青莲默然。
顾相宜也能感觉到,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青莲是知道的,甚至内心深处最不堪的一面,也早被青莲探得清清楚楚。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青莲便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
青莲遂叹:“女人呐,一旦动了情,哪里还有什么人间清醒?”
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
想到这些,青莲不禁有些心软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后续的线索?”
顾相宜闻言,坚定的点了点头。
青莲本想透露一些,但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
“可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即便我告诉你将来要发生什么,你也是改变不了的,因为这件事的因果太重了,重到牵扯到大半个朝堂的人,这么重的因果,你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改写。你即便去做了,换来的可能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事,你是经历过的,你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事件的发生,可最后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预知的悲剧还是发生了,那种痛苦是剜心的,你又何苦再经历一次?”
青莲只是不想她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了。
这次,她明确的告知了顾相宜——
她改变不了。
“为什么居士一口咬定我改变不了呢?我也曾改变过一些事件啊……”
“我说过的,这些事件若涉及的因果关系,轻重是不一样的,难度也是不一样的。这件事,即便你知道了,也只会关心则乱。”
青莲说到这里,却也明白另一件事,那便是事到如今,即便她不说,顾相宜也难以安心的将日子过下去。
事到如今,说与不说,倒也没什么差别了。
青莲只怕自己将天机告诉她,反会害了她。
但这一刻,她确实有些心软了。
她终究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
或许……
让她知道实情,让她折腾,再让她死心,让她经历一个这样的过程,总比现在这样瞒着她强。
所有人都瞒着她,对她而言,确实有些不公平。
青莲深深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松口告诉她实情。
但在此之前,她还是强调道:“倘若你实在想知道实情的话,你需先答应我两件事。”
顾相宜:“!!!”
青莲竟是答应了!
顾相宜赶忙点头答应,只听青莲继续道:“第一,你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这一点,顾相宜是知道的。
她能答应做到不会泄露天机。
“第二,我希望你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不该插手的不要插手。切记——关心则乱,适得其反。”
这一点,顾相宜也能答应。
但青莲这么说,便也预示着这定是个十分难办的事儿。
顾相宜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但还是向青莲保证道:“居士放心,这两点我都能保证,还请居士给予指点。”
青莲听罢,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过于严重,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挽回了。你既要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顾相宜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青莲的指示。
“大庆的覆灭,从太子李元风垮台开始,李元风手中有着诸多精兵强将,一旦折损,大庆的败局将不可挽回。但李元风牵扯了太多的官员,这因果实在过重,甚至牵扯国运,你休要妄想救他,以你的道行是根本救不了他的。”
顾相宜乍一听此话,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李元风垮台了?
他不是做得正盛吗?甚至大庆的兵权都在他手里,怎么突然就垮台了?
顾相宜几乎是下意识的继续追问道:“太子垮台,会牵连到我们吗……”
“岂止是你们?大庆的大半个朝堂都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