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才刚叫出声,那人便赶忙捂住她的嘴,道:“你瞎叫唤什么?是我,是我!”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宁儿这才睁大眼睛再去看,见爬出来的竟然二少爷。
“二……二少爷?!”
宁儿先是一愣,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少爷竟是从书房下面钻出来的!
天呐!书房下面竟有一个地窖!
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宁儿吓得又要惊呼,池映寒赶忙上前道:“行了,别叫了!多大个事儿!方才的事儿你就当是没看到,帮本少爷瞒一下。”
宁儿定了定神,这才缓过神来——原来这些时日少夫人质疑少爷有鬼,是真有鬼。
且人就藏在这里!
反应过来的宁儿镇定了一分,道:“我为何要帮你瞒!少夫人就猜你在作怪!果然……这简直开了我的眼!我这便告知少夫人去!”
宁儿也是才明白,为何少夫人要如此大动干戈的查他。
天知道竟有如此猫腻!
如今被发现,宁儿如何不报?
宁儿这边起身便要离去通禀顾相宜,池映寒见她要走,赶忙爬出来道:“宁儿,你等会儿!你听我说!”
宁儿听他个鬼,这么荒唐的事儿,少夫人若再不知道,可就由着他反了天了!
“宁儿,你别走,你听我说……”池映寒慌忙从地窖整个人爬出来后,想要拦她,但宁儿并不理会。
“宁儿,你听我说!你不能告诉她这个事儿!”
宁儿嗤之以鼻,道:“还不是揭了你的丑事,你怕告状。”
宁儿说罢,遂要推开书房的门,池映寒见宁儿要出去汇报去,在她即将出门的前一刻,池映寒反而不追了,也赌气一般的道:“成,你走。你个没长脑的丫鬟,若是存心想害死你主子,你便出门说去。”
池映寒这么一说,本要推开门的宁儿骤然停住了。
宁儿止步,心头倒也被池映寒戳中了——她这人冲动了些,曾经几次坏了顾相宜的事。
她遂转头问道:“我本就受少夫人安排在此蹲守,我将此事告知少夫人,能有什么不妥的?”
池映寒见她停下,心里骤然呼出一口气,赶忙解释道:“这会儿告诉她,你还觉得妥?怪不得你是相宜娘家最笨的丫鬟。”
“你……你说什么?”这话简直戳了宁儿的心。
而池映寒却觉得如此戳她,倒也是还了之前她背后嚼舌根说他比不上安瑾瑜的债。
池映寒一改方才的慌乱,一本正经的道:“你连自家主人现在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吗?相宜已接连操劳七八日,本就累得坐着都能睡过去。眼下终于能喘口气,缓一缓,你倒好,这节骨眼上非要将这么气人的事儿告知她,你想生生让她前些日子的累和今日的气加在一起,让她一股火气死不成?”
这事儿,池映寒是万万不敢告知顾相宜的,他自是怕把小祖宗气到,加上她之前太过疲惫,再出了什么好歹,甚是要命。
宁儿听后,心里“咯噔”一声。
忽然想到是这个理,少夫人近来绷得太紧,这时候池二出了这事,说出去更是给她添乱。
池映寒见她平静下来,又道:“再者,她昨日才交还棍子,今日出事,你觉得万一不慎传出去了,岂不是打她的脸?!”
宁儿一想,觉得也是。
可又一想,她又觉得不对。
“少爷,您这说来说去,我岂不是要帮您瞒着了?这不行,这可是对少夫人不忠的事儿!”
池映寒着实搞不明白这个傻的,说她傻,她是真傻。
“你怎就想不明白呢?这事儿现在告知她,一来气大伤身,容易落病,二来让她被打脸。她抓了我,还能让她添光加彩不成?你若怕被说不忠,那成,我只让你帮着瞒几日,让她缓几日你再说这些,又不伤身,而且该告诉的也告诉了,岂不是更好?”
宁儿头脑笨了些,想不明白这些环节,可还是觉得少爷说得有些道理。
于是,她便也答应帮池映寒瞒几天。
待顾相宜晚上见到池映寒,问宁儿怎么回事的时候,宁儿万般无奈的道:“少夫人,我……我今日晌午不小心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少爷就已经回来了……”
这还是宁儿生平头一次对少夫人说假话,她起初还犹豫着,但看着顾相宜身体单薄,气色不佳的模样,宁儿心里惶恐,极怕她气得重了。
许是少爷说得对,她告知少夫人地窖一事,也需过两日,待少夫人缓过来一些的。
若是直白的告诉她这么荒唐的事儿,将少夫人气得直接病了,她更担待不起。
但出乎宁儿意料的是,顾相宜只叹了口气,道:“无妨,你和采薇这两日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但宁儿却是不走,道:“少夫人,少爷今日叫厨房又做了些燕窝,想来给少夫人补补身体。”
顾相宜听闻这话,方才抬头问道:“池二嘱托厨房做燕窝?”
宁儿答道:“正是。少爷这会儿还在书房读书,他说让少夫人吃完便早些睡。”
顾相宜听池映寒要给她燕窝吃,本就觉得突兀,宁儿这么一解释,她便懂了。
“敢情是盼我早点睡,我睡实了,他也好回房来睡,是不是这个意思?”
宁儿抿了抿嘴,低声道:“少夫人,奴婢蠢了些,奴婢还是觉得……少爷许是也希望少夫人好生养身体吧?”
顾相宜瞧着宁儿单纯的模样,食指怼了怼她的脑袋瓜,道:“你呀,就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