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恕微臣直言,您将她打入天牢之举,实在是有些重了,按娘娘的情况,打入冷宫即可,牢狱之苦,娘娘怎能经受得住?”
李渊平回道:“她这已经不是宫帷争斗,而是通敌之罪了。罪名之重,足以入狱。”
“陛下,您这就是默认让她死在狱中呀!倘若再不离开此地,即便微臣用尽毕生所学,也是回天乏术……”
李渊平本是想让她在狱中待下去的,但谁知道她这么不结实,才入狱两日就半死不活的了。
迫于无奈,李渊平只得让她搬回自己的宫殿,让太医们救治。
在将人抬回宫殿后,太医们不住的给阿依慕灌着参汤,吊着她的命,再慢慢进行救治。
但阿依慕偏是不配合,甚至没有任何求生欲。
她能说的话只有两句——
要么是想要药粉和花瓣,要么是想见池司谏。
太医们知道,云妃现在的情况,是离不开阿芙蓉花了,无论是药粉还是花瓣,每日都得给她服用两次,倘若不服用,后果他们没尝试过,也不敢想象。
至于池司谏……
这里终究是后宫,她现在还是妃嫔,在官家的眼皮底下吵着要见池司谏,实在是在打官家的脸!
但瞧着云妃见不到池司谏,便不肯吃东西,太医们实在是无奈,便同李渊平说了此事。
“陛下,这云妃是被池司谏给骗了,心里属实是憋了口气,这口气得出去,心病得解,人才能恢复精气神。倘若一直这么郁结于心,对云妃的病情没有半点好处呀!”
李渊平打实无语了。
他都看得出来那池司谏对云妃半点意思都没有,但云妃却是动了情,现在若是不给她个说法,她真有可能被这事儿活活气死。
李渊平虽是觉得憋屈,但还是允应了。
“告诉池司谏,现在当务之急便是保住云妃的性命,好生哄着她。朕这边再去看看北魏那边什么情况,三天了,人怎么还没到!”
……
当夜,谏院便接到了李渊平的传话,说是云妃因为池映寒诈她的事儿,已经一病不起了,让池映寒务必去解了她的心结,免得这人哪天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一直在盼着回家的池映寒乍一听这消息,顿时郁闷了。
他本以为后续的事儿跟他没关系了,现在可倒好,媳妇见不着也就算了,还得在宫里陪云妃!
但现在云妃半死不活的,他若是不对此事负责,那他就得对这条人命负责了。
池映寒遂于当夜跟随太监来到云妃的寝宫。
现在云妃的寝宫就跟个牢房一样,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侍卫,将宫殿围得水泄不通,宫殿内还有七八个老太医,负责给云妃吊命。
现下的云妃就这么睁着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左一口汤右一口药的给她灌着,她想死也死不了。
直到云妃听到一句“池司谏来了”,眼珠这才动了动。
她起不来身,听着门口果真传来了池映寒的声音。
“她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好,半点精神都没有,池司谏,您快想想办法吧。”
“好,我去看看。”
说罢,池映寒便来到了阿依慕的床前。
在来到床前的时候,池映寒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才两三天没见,眼前这个云妃便已消瘦得让他根本认不出来了。
不仅面黄枯瘦,整个人就像个睁着眼的死人一般在那里躺着,乍一看还有几分吓人。
阿依慕见池映寒来了,眼珠不停的转动,她想说话,但她说不出话来。
嗓子似乎是坏了,得拼命的用力才能挤出几个字来,可她又不甘心。
下一刻,便听池映寒道:“您不是很想取代我媳妇吗?但是您扮得也不像呀,她可不像您这样,随便受点打击就不活了。我想,您应该知道关于她的很多事吧?那您也应该知道她有多少次是差点死了又挺过来的吧?这我怎么没见您模仿呢?”
听闻这话,阿依慕顿时有些气不过,她卯足了劲儿同他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没看出来,我只知道您现在连饭都不吃了。不是我说您,娘娘,您别的不学,学她这事儿干啥?她这一个不好好吃饭的都够我愁的了,您再模仿她,这不是让我愁两个吗?我真是怕了你们了!”
本来还在怨恨他,但在听闻池映寒这番话后,阿依慕顿时不争气的心软了。
她对他真是丝毫恨不起来。
随便两句关心的话,就将她哄好了。
只见池映寒同太医道:“她现在能吃饭吗?”
“能吃,但是她不吃呀……”
“先拿碗肉粥过来,我喂她吃两口。”池映寒说着,便转头同阿依慕道:“有什么怨气,等吃饱了饭再说好不好?”
阿依慕抿了抿嘴。
她由衷的在心底斥骂自己没骨气,在池映寒出现后,她就立刻不闹了,由着池映寒接过肉粥,轻轻的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喂给她吃。
池映寒生来就是个会照顾人的,只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姑娘愿意靠近他,唯有接触过的人才知道跟他在一起,属实让人舒服。
阿依慕吃下肉粥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在想,她到底有什么错呢?
她平生所求,无非是一个像池司谏这样的夫郎啊。
但苍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她不明白,即便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骗我……”
“咱们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