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旦云妃被查出更多的事儿来,他恐是也要受到牵连。
班杰明正犯愁着,便听闻身旁的顾相宜问道:“那你可知池二他现在在哪儿?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班杰明答道:“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北魏的使臣还在宫内,无论现在你官人是什么境况,你都无法见他,起码得等到三日后,云妃离开大庆再说。”
顾相宜也能隐隐感觉到现在去见他有些吃力,更何况她现在手头还有官家交代的事宜,一旦跑去见他,便是罢了手头的差事,难免罪上加罪。
而班杰明现在则是无处可去,无论是皇宫还是茶馆都不安全,唯有装傻充愣的继续待在这里。
但这三日,对他们二人来说,皆是度日如年,对池映寒而言,更是如此。
到了云妃回国的前一日,池映寒去问了下太医,云妃的状况究竟如何。
太医重重叹了口气,回道:“池司谏,这个真的不太好说……”
“此话怎讲?”
池映寒这几日的任务本就是安抚云妃的情绪,以便她能平安离开大庆。
但瞧着太医的态度,情况仿佛并不乐观。
只闻太医回道:“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似有所好转,但她的脉象却是紊乱的,这二者十分矛盾。具体什么原因能造成如此情况,我们猜想很可能与她服用的阿芙蓉花有关。但是这种情况,在我们大庆并无先例,即便有些关于阿芙蓉花的记载,也是盛唐年间,但记载并不详尽。所以我们目前还是以稳住她的情绪为重,只要能将她送出大庆国土,那么剩下的事,都不归我们负责。”
说白了,这云妃就是个烫手山芋,早日送出去,大庆便清净了。
池映寒闻言,点了点头。
现下阿依慕已经睡了,明日一早,北魏使臣便会带她回国,而池映寒则是打算借机休息片刻。
他已经好几日都没休息了,睁眼闭眼全都是云妃的事儿。
这会儿瞧着云妃终于安置了,他也回到了谏院,在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地方整理着床铺。
待到明日天亮,他就能回家了。
池映寒坐在床铺上,开始整理明日想给顾相宜和小允安带回去的小玩意儿。
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夜里会发光的七彩小风车,那是很久以前他在街上看到的,但是买回来后一直没机会给她带过去,结果这小风车每到夜里自己就会发光,照得房顶通亮,有时候不经意的睁眼都会把他吓一跳,后来他只能用被褥将它遮好,这才没再影响到他。
还有这个黄水晶簪子,若说旁的簪子也就算了,但这个黄水晶材质的簪子可是个稀有玩意儿,他向曹清打听过,不是每个贵族家里都有这东西的,他算是抢到了好物。这种东西,他有必要帮顾相宜多攒一些,省得那些贵族千金在借机笑话她。
类似的玩意儿还有好多,他都精心包装妥当了。
等明日回去,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也好生给她道个歉。
云妃的事,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当然……
他也很感谢她,这段日子没有听信谗言……
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
那么,明天的道歉,便搞得隆重一些好了!
池映寒想着,便躺在铺子上睡了。
他希望这一觉能够一直睡到有人通知他云妃离开大庆的时候。
池映寒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睡到什么时辰,突然听闻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池司谏!池司谏!”
恍惚之间,池映寒以为是天亮了。
他半梦半醒的回道:“是云妃启程了吗……”
“诶呀!启程个什么呀!云妃娘娘半夜惊醒,见您不在,现在正要死要活的哭闹呢!您赶紧去看看吧!”
池映寒:“!!!”
池映寒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顿时就被吓醒了。
他赶忙起身,忙问:“云妃醒了?”
“可不是么!明日云妃就要走了,您还差这么几个时辰不成?可莫要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呀!”
很好,池映寒的脑子现在彻底开始嗡嗡作响了,仿佛一刻没看住云妃,他就该被千刀万剐。
他只得立刻起身,将睡前整理好的包裹放在被褥里,随后便来到云妃的寝宫。
在踏入云妃寝宫后,他果然见到阿依慕坐在床上哭,阿依慕在见到池映寒后,哭得反倒更大声了。
她怨道:“你怎么走了呀……”
池映寒尬笑了一声:“我去上了趟茅房……”
“你还撒谎!呜呜呜……”
得嘞,准是太医院的告诉她,池映寒回去睡觉了。
池映寒赶忙哄她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要听实话,你方才到底去哪儿了?”
池映寒遂如实的道:“我方才实在是太困了,又不好意思跟您同榻而眠,所以……我就回去打了个盹儿。”
“为什么不好意思跟我同榻而眠?”
“毕竟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啊,我也得要名声的是不是?”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快和离了吗?”
“那现在也没和离呢,是不是?您看,这里这么多人盯着呢,这样是不是不好?”
阿依慕虽然觉得有些难过,但也能接受这个缘由。
阿依慕又问:“那你为何不同我说?你要是困了的话,你可以在我床上睡的,我找个榻睡也是可以的呀!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