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道长摇了摇头:“武功山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派这么几个人去找已经够了,咱们先来屋里找找,看有没有一些线索,比如为何离开,又或者离开的目的地。”
两人进屋梭巡。
没过多久,龙山道长就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神像。
“咱们武功山可没有供奉这一位不知来历的五显灵官,这纸张还挺新,不会是令郎在昨晚现画的吧?刚才这张神人画像就落在床底边缘,应该是不小心从书桌上飘落下去。”他神色有些新奇,“唔,这样看来还挺有可能。”
焦母连忙赶过来,她仔细看了看神像旁边的题字,立即激动起来:“这字是我儿子写的,绝对不会错!”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龙山道长脸上的新奇之色愈发浓厚:“令郎擅长作画?”
焦母摇头:“没有,他只学过书法、小提琴、钢琴、古琴、二胡、奥数......”
“打住打住——”龙山道长连忙制止对方报菜名似的话语,再次审视手中的这张画像。
他在国画一道上颇有心得,在看到这张画纸的第一眼起,便知若没有多年的国画功底,作画之人绝对难以描摹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神人画像。
可焦裴恩竟然没学过画画?
这就有意思了。
龙山道长心中暗忖,将注意力从神人画像移开,转而再次仔细琢磨起旁边的题字。
根据这些题字所说,这位神人名为五显灵官,天生三眼,擅长火术,同时对云雨雷电之道也颇有心得,为斩妖除魔的大将。
可这和焦裴恩不告而别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受到呼唤去斩妖除魔了?这怎么可能!
龙山道人摇了摇头,思忖良久,都没有捋出一个头绪来。
焦母在一旁心急如焚。
而且龙山道长在看画,青年道士在搜寻,她却没有事情做——这样的情况更让她坐立不安。
龙山道长注意到焦母的情绪。
他看了看画像,随后出声询问,试图为对方找点事做:“请问善信在之前可曾了解这幅画像中的神人?”
“没有,完全不知道,而且我也肯定裴恩也不知道,”焦母连连摇头,“在平常的生活当中,他很少会去接触怪力乱神的事情,看的电视节目都是《走近科学》《自然》等科普节目。”
“那他怎么会凭空画出这样一幅画来?”龙山道长反问。
“是我没注意吗?不应该吧,又或者......”焦母也难以理解其中原因,低头沉思,忽然大叫一声,“啊,这不是他姥爷当年做过的事情嘛!”
龙山道长扬眉。
焦母不等对方询问便已经主动说出来:“当年,他姥爷为一个鬼祟缠身的地主施展扶乩之法,期间就画了一幅谁都没见过的人像,还说画出来的人像,是他专门请来庇护那位地主的保护神!”
饶是龙山道长见识广博,听闻这一出,还是不由得睁大眼睛:“此话当真?若没有虚言,我建议你立即向令尊询问一下相关信息,或许能有收获!”
焦母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当即拨通自家父亲的号码,并与之详谈起来。
因为焦母并没有避讳,所以龙山道人完全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喂,爸?”
“诶,是我,闺女咋啦?”
“我问你个事儿,非常重要,就是你当年为一户地主画保护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裴恩失踪了,而且也画了一副谁都没见过的神像出来,我现在都急死了!”
“闺女你可别蒙我,你老爹一大把年纪,可经不起吓。”
“我没蒙您!”
“啊!可这......”
“您支支吾吾啥,倒是说呀,难道因为我嫁出去就不肯说?这可是关乎你外孙的下落,爸,算我求求您,千万别——”
“怎么会不肯说,你老爹是那样的人嘛!只是......唉,当初那道画像,其实是我提前就想好了的样子,并不是真的请到了神,我就跟你讲白了吧,这些年来,除了针扎锤打这样的见血真章,其他那些玩意儿,都是糊弄人的。”
“老爹您可别蒙我,你女儿一大把年纪,可经不起哄。”
“我没蒙你!你大侄子之所以不愿意当这一代的鸾生灵子,就是因为越来越不容易糊弄成功,即越来越不容易挣到钱,他现在只想去上个加瓦培训班、当那劳什子程序员,听说这个职业挣钱快!”
“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管不住嘴巴,为了避免泄密影响声誉,我们自然不会告诉你。”
“那现在怎么告诉我了?”
“还不是因为你大侄子一闹,家里确实觉得被揭穿的风险越来越大,而且也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所以就决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呗——不过你也别委屈,咱们这个大家族,除了少数几人,其余的都没有接触到核心,只不过有些人完全不信,有些人则存了五分真心,比如说你。”
焦母神色怔忡。
哪里是三分真心,少说也有七分吧?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最后是如何结束了通话。
龙山道长站在旁边也有些尴尬,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焦母的手机再次传来来电显示。
焦母接通手机,倾听着手机另一端传来的话语,眼中再次有了焦点,神色更是严肃起来。
“怎么了?”龙山道长觉得可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