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宏毅死死搂着剑老的身子不放手,紧闭着双眼嘴角一滴滴往下滴着血,张嘴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说道:“竹爷爷,你泼吧!我是不会放开爷爷的,连带着我一起泼就好了,我不怕冷的!”
竹老看着剑老的皮肤以鼓起了一个个包,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桶带冰的冷水对着二人的脑袋猛地泼了下来。
剑老一哆嗦,神智恢复了点清明,却在刚醒来又被那无法形容的剧痛折磨的惨叫直穿天宇,那叫声中蕴着的痛苦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无边的剧痛包裹着,又哪还分得出余力压缩幻气,只见剑老的身体,愈来愈肿像是被气吹起来一样,剑老面色灰败,整个人都被疼痛击垮了,完全没有一点阻止自爆的意思。
三个人看着剑老这样急得团团转,竹老上前狠狠的打了剑老两个耳光,嘴中骂着:“剑老头!你这个懦夫!咱们男人怎么能叫疼痛击垮啊!快!快点醒来!”
竹曦面色有些苍白的使劲控制住剑老身体中乱窜的幻气,睁开眼看到剑老眼中无光委顿的瘫在地上,叹了口气。
与自己所想的一样,自己多亏神念被禁锢才挺过那几次比这还要强上几倍的剧痛,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那么办了。
走到剑老面前,制止了三人的言语,剑宏毅红着眼睛盯着走近的竹曦,金色的双瞳里满是哀求,眼泪在眼眶里圈圈转动,没有流下脸颊却倒流回了心里。
竹曦扫了他一眼,心中微有些不忍,安慰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这一拍,剑宏毅却是浑身大震,眼中的哀求迅速掩埋,面上恢复了坚毅还带着几分倔强,有些僵硬的帮竹曦扶住剑老的身子。
竹曦有些奇怪他脸上莫名的倔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思考。
头抵在剑老的头上,将神念一分为二,一部分控制着骨髓的抽取,一部分暂时压制了剑老的意识夺去了剑老身体的控制权。
一边是抽取一边却是压缩,即使是以竹曦精神力的程度也是极其困难,只是片刻一张小脸上便苍白的没有血色,汗珠晶莹剔透的慢慢滑落,砸在地上也砸在几人心里。
一张小脸仍是冷静的,淡漠的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微皱着的眉头才能看出这其中的艰难。
三人盯着额头相抵的两人一声都不敢吭,只是死死盯着两人,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时间慢慢捱过,平时的每一秒现在都如一年一般漫长,反复的搔首弄姿的一遍遍在你面前现来现去,让你恨不得将他砍成一百零八节,再放把火烧的一干二净才觉得解气。
三人眼睛瞪得都酸涩了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竹曦的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血,小小的身体也是无法抑制的轻轻抖动。
竹老猛地回过身,走到墙角像是面壁似的,紧闭上双眼,心疼的不忍再看。
竹渊拿袖角轻轻地为竹曦擦拭着汗水,眼中满是心疼却没有泪水,还带着淡淡的骄傲,自己的女儿便也要像儿子那样,帮助别人即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剑宏毅却是深深的将头埋在胸前,一只手扶住剑老,另一只手扶在自己腿上,用力的将自己的腿都抓破了。
满心的溃败晦涩,自己就是个废物!他死咬着自己的唇。
………………..
时间幸灾乐祸的慢慢滑走,调戏的飘过你的鼻尖,轻浮的掠过你的耳朵,向耳朵里面吹着风,让你麻痒的无法忍耐。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如释重负的叹气声响起,波动了三人的心弦。
竹老猛地回头正看到竹曦睁开眼睛,脚步有些踉跄的后退几步,然后无力地跌坐于地,双手支在身后大口的喘起气来。
竹渊心疼的将小小的身子抱起,亲吻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问道:“怎么样,曦儿,你剑爷爷的等级提升了吗?没有危险了吧?”
竹曦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精神力严重透支,脑袋里面现在像是一团浆糊,头痛欲裂疼的她都想吐了。
点点头竹曦嘴里嘟囔着:“他没事了,哎,真是个力气活,早知道消耗这么大,我才不没事找事呢,比起这个来,找一颗修果反倒显得简单多了。”
还想抱怨,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竹老冲过来一把抢过竹曦,还算负责任的蹲下身拭了拭剑老的鼻息和心跳,发现二者均以平稳下来,便随手施了一个修复术,起身身形化作一阵风,嘴里叫着水月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剑宏毅仍是低垂着头,连看一眼竹曦的勇气都没有,听到竹老抱着竹曦离开了密室,眼泪溜出眼眶,久违的大滴大滴的砸落在胸膛上,发出扑哒扑哒的声响,浸透了红色的衣衫……
正无声哭泣,却突然从上方伸过了一只大手,重重的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
剑宏毅拿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很是羞愧的抬起头,一双本是灿烂的金瞳,此刻却失去了光芒,被泪水浸的灰土土的。
竹渊笑的和煦又是拍了拍剑宏毅的肩膀说道:“宏毅,你爷爷没事了,痛苦对修炼幻术的人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晋升成为幻术师,多大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留什么眼泪呀!”
看着剑宏毅点点头,拿着袖子擦干了泪水。竹渊笑着说“这才对嘛!要是让曦儿看见你在这掉眼泪,铁定会笑话你的。”
竹渊本是开开玩笑,却看到这个平时总是英气凛凛的小辈,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突然盈满了绝望的灰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