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黄副县,县里纷纷来人做他的工作。
他的父母也赶回草场,杜魁更是要替他拍板,主动去和天山饮料签署水源共享合同。
李立冬也改变立场,劝说杜普,先和他们签署共享合同,以后争取搞好关系,在用水协调上下功夫等等。
如果没有魔方在手,杜普第一选择也是妥协。
但拥有改变一切的神器,他向谁妥协?谁又能让他妥协?
“杜普,你能不能听爸爸一句,别拿鸡蛋去碰石头,你还年轻,倔强的下场是草场完蛋。”
杜魁难得这么声情并茂的和儿子讲道理。
母亲这次也罕见地站在父亲一边,“儿子啊!你瞧瞧唐古拉朵,多美啊,你就不能改变下死倔的脾气,咱们惹不起人家……”
“爸!妈!你们放心,我有办法招呼他们。”杜普搂着母亲的肩膀撒娇,“您就信儿子这一回。我保证不会让唐古拉朵失去水源。”
杜魁怒了,一拍茶几,“你怎么保证?说瞎话保证?”
杜母心疼地抚摸茶几,“哎哟!这可是纯木茶几,好几千一张呢,老杜,你有气锤地板……不,去外面锤雪去,别糟践家具。”
杜普笑嘻嘻道:“我真有办法治他们。我难道会拿自己苦心经营的草场开玩笑?”
“什么办法,你说,能说服我,我就同意。”杜魁板着脸。
杜母也报以期待的眼神。
杜普知道,自己若不说服父母,决没好日子过。
他组织了下语言,“您们应该知道,在我承包唐古拉朵前,草场是没有水源的。”
杜父冷笑,“这还用你说。如果有水源,还能轮到你去承包?”
杜普开始透漏秘密,“我承包后,草场忽然有了水源,这不是运气,而是,我从高山引流。”
“嗯?”父亲挑眉。
“引流?”李立冬惊讶。
“是啊,妈您认识德庆卓玛吧。”杜普把认识德庆卓玛的时间提前,“我和他们徒步时发现,高山溪流的通道被山石堵截,所以草场断流,我查了这条流道后,发现,只要打通,雪山泉水就能畅通无阻的流泻下来,所以我才胆大包天的承包唐古拉朵。”
杜魁还在琢磨。
李立冬点头恍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低廉的承包费呢?”
杜母没太明白,摸了摸杜普的后脑勺,“难怪爸妈怎么反对你都要承包。”
杜魁回归正题,“你直说,天山饮料断流你咋办?”
“好办啊!”杜普信心十足道:“我了不起花点精力和人力在高山改换一条流道。天山饮料就抓瞎了。”
李立冬皱眉,“这工程,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小工程,我又不是全程改道,只是从东措那边的一截改道四五百里的群山之间。我上次考察过,上游有多条枯竭的流道,我们选择其中一条,打通几个堵截点……”
李立冬霍然大惊,“如果天山饮料在东措投资建厂后断流,他们的损失就大得没边了?”
杜普笑笑,“这得看他们有多贪婪。如果他们不完全堵死流道,只截取一半雪山流泉,我说不定就这样相安无事。”
“他们要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就毫不客气。”
杜普轻描淡写的话,听在李立冬耳中,却感觉杀气腾腾。第一时间,李立冬开始为天山饮料集团唱挽歌。
以天山饮料集团的商业属性,决不可能给唐古拉朵留半滴水源。
这也意味着杜普不会给他们留任何生机。
“这样真的可以?”杜魁问李立冬。
李立冬点头,“如果工程量真的不大,的确有很大可能性。”
“只要草场有水源就好,立冬,你别走,一起吃饭,我去叫爱华过来做菜……”杜母放心的离开客厅。
杜魁比杜母想得深,依然紧皱眉头,“立冬!你觉得这样好吗?会不会太狠了,断了人家的生路,结下死仇……”
李立冬笑着说,“杜叔!商业竞争的核心只有一点,利益。我们唐古拉朵也是一个企业,农企,和天山饮料除了商品不同,竞争的核心都是利益。”
“当然,我个人不属于激进派,农业讲究的是风险控制。但对方把我们逼上绝路,我们使用商业手段反击,也属自我保护。”
“爸!您放心,他们若给草场留一线生机,我们也不会断然下杀手……”
杜魁不快地吼了杜普一句,“你别说话。”
杜普伸手,做了个鬼脸。
李立冬开始唱独角戏,“杜叔!天山集团自己也应该意识到,利润越大风险越高这个法则。他们的风控部门很无能,只考虑利益,不考虑风险,失败也不能怪别人。”
“更不能怪杜普。”
李立冬一番劝说,终于把杜魁说动。
当天,杜魁一家三口和张爱华母女以及小云朵吃了晚餐。
杜普总察觉张爱华和李立冬之间的眼神很是暧昧。
晚上,李立冬很是兴奋,拉着杜普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其中,谈到草场未来的发展。
高端农牧渔果产品是核心竞争力。
但李立冬忽然提到杜113号棉种,好奇地问杜家是怎么培育出杜113号棉种的?这也是业界都非常好奇的一个疑问。
杜普打了个哈哈,让他去问父亲。
他估计父亲也只会和他一样打哈哈,因为父亲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李哥对种子产业也有研究?”杜普随口一问,却引发了后续的草场远大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