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门口守着两个弟子,见她过来便拦住道:“什么事。”
“我是来轮值的。”
两个弟子一听,便让开路道:“快去吧,柳姑娘都等了半天了,这会儿正要人侍候。”
项昭宁点点头,抬脚进了玉华宫,不一会儿就到了主宫,听到了里面银铃一样的笑声。
那声音软绵绵地娇嗔道:“听说多年前有个与门主长得很像的女子冒充门主混在天华学道,后来被识破了赶了出去。门主这张脸原来男女通杀啊……”
项昭宁正皱眉,突然听到刚刚说话的声音一声惨叫,然后是人摔倒碰倒椅子杯盏的声音,一个拔高了的女音惊恐地道:“门主饶命,门主饶命!柳儿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里?”一个极冷的声音问道。
“我……我……”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那声音道。
然后是咯吱一声,项昭宁便跟着一颤,有了不好的预感。
里面一片静默,然后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看也不看项昭宁一眼便离开了。但项昭宁却看到那张原本与她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脸现在依然冷漠,但不同的是即便他再怎么伪装平和,都叫她看出深藏的偏执阴鸷来。
道由心生,相由心生。
项昭宁有些不喜这样一张脸上出现这样的气质,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人生都是自己的。
姬不弃走后,项昭宁往里看去,这一看脸便变了颜色。
悟道化神的项昭宁已经知晓天地法则的重要,世间皆有因果,杀孽是修行中最乱道心的一样。在修仙界时,大家修道往往注意自己武力值的提升。杀人越货屡见不鲜,可是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道有正道有魔道,正道之人往往不愿沾染血污,怕影响道心走火入魔,只有魔道之人才会不顾及这些,杀孽深重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殿中其实并无一点血污,一切明亮整洁,衬托着大殿中央那个仰躺在冰冷玉阶上,脖子以活人难以达到的角度扭曲着歪斜一边的美丽女子——她早已没了生气,元神都被毁得干净。
在姬不弃面前。这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他竟这样毫不在乎地杀人,没有理由地犯下杀孽。
项昭宁皱眉。心想这样的人怎么会掌控天华山。
她正想着,后面有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收拾收拾?”
“收拾?”项昭宁疑惑。
“你新来的啊?第一次干?还不快把那尸体搬出去扔掉?门主最喜洁净,要是回来看见那个死人还摆在那儿,我们不得掉一层皮!”说这话的竟是刚才赶她进来。道柳姑娘好等的那个守门弟子。
这人一死,“柳姑娘”就变成“死人”了。
很明显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项昭宁虽然现在在五转中,如今像是个凡人,表现不出化神期修士的威压来,但她板着脸看向那个守门弟子的时候,那个小弟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胆怯了。
“你……你看……看着我做什么……快……快处理……下吧……”那小弟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下来。最后飞奔逃出,心想这个新来当值的弟子怎么古里古怪的,那一眼看得人腿软。
见那弟子走了。项昭宁走进去,她在那具柳儿的尸体面前站定,然后撩袍盘坐在前,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段忘生无忧咒便渺渺而来。
元神虽不在,生魂的精神仍然残存。
项昭宁念完咒后抬眼看着尸体的上方。虽然她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她相信生魂残存的意识若是听见这段咒法,也该心中宽慰,渐消怨念吧。
她刚念完,一个声音由远而近道:“门主真的不在吗?谁这么好心代我轮值,一会儿见了我一定好好谢他……”
项昭宁刚起身站在一旁,一个人走进来,对地上的尸体见怪不怪,倒是盯着她道:“你是谁,平日里不怎么见到啊,新来的弟子吗?”
项昭宁想起之前师父的交代,这时点头道:“我叫曲风。”真正的曲风已经被姬云华藏起来了。
“你怎么会帮我轮值?”那个弟子奇怪道。
“我在路上听见你说不想来,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也没见过玉华宫什么样子,所以便想着代替你来,也是守门弟子宽容,放了我进来。”
那弟子笑道:“哦,原来这样。我叫宋明。这次谢谢了。不过轮值这种事情都是有安排的,特别是这里,你可不要随便进来。”他对脖子比了个刀划的动作,眨眨眼小声道:“会掉脑袋的。”说着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打开后往尸体上倒了一滴水,顿时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水滴落下的地方腐蚀开来,不一会儿就化作了虚无。
“好了,干净了。”那弟子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过些日子才能用到这个呢。这些姑娘们之前一个个嚣张跋扈得很,到最后还不是这一个下场。也不知这个是犯了门主哪个忌讳,走走走,我们赶紧离开,别撞了门主的霉头……”说完拉着项昭宁往出走,一副哥俩好的表情。
宋明话多,人也热情,他见曲风这个新来的弟子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便一路拉着曲风说了不少有关玉华峰甚至天华山的事情。
从宋明的口中,项昭宁才知道师父所说的果然不假,天华早不是当年那个天华,玉华峰也早不是当年那个玉华峰。
姬不弃执掌天华不过几十年的光景,他之所以能坐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