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山听完木忆荣的讲述,有气无力的表示,他已经解释累了,自己从未说过那日袭击他的东西,就是酒鬼阿三撞见的那个榆树妖怪。
但确实,有个奇怪不似人类的东西,就在前几日,与小院书房内,袭击了他,并杀害了目击此事儿的小桃和庞管家。
说完,他看向齐克诚,声音十分哀切委屈:“姐夫,你知道我的为人,根本没有必要扯这种不像话的谎言。”
齐克诚点头,表示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小舅子,虽然工作能力不突出,但是也兢兢业业,扎实肯干,没有那些偷奸耍滑的花花肠子。
再说了,却如刘景山所说,他并没有说撞见妖怪这种谎话的理由。
“谁说没有!”
瑞草朝总是帮刘景山开脱辩解的齐克诚一瞪眼儿,表情冷得都能冻死一头猪。
“你真的了解刘景山吗?”
齐克诚已经适应了瑞草辣嗓子的说话方式,但可没有适应她说动手就拔刀的习惯,微微退后一些,才敢答话。
“本官敢保证,他不会杀害自己府上的庞管家。”
“敢拿你的脑袋保证吗?”
齐克诚长这么大,都没有觉得这么无语过,不是说大理寺乃是汇聚了全天下最好的精英官差,当今朝廷审案平冤的心脏嘛!
怎们现在一看,就跟土匪窝子似的,里面当差的官差各个都一身痞气,好似绿林好汉一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将脑袋挂在嘴边,仿若过了今天就没有明日一样。
“本县令只是道相信刘县尉的为人,并不是有意偏袒于他,为何要做这无聊的赌注。且本县令还是那句话,查案需讲究证据,主观推断毫无用处,并不能给一个人定罪,必须得拿出客观证据,证明刘县尉有罪,才能令人心服口服。”
“对”,站在齐克诚背后的人们,再次高呼呐喊起来,让木忆荣拿出确切的证据,不能只靠臆想就想要给刘景山安上杀人的罪名。
就在这时,刘景山的身体忽然抽搐起来,齐克诚等人急忙围上前,帮忙掐人中,舒展四肢,并嚷着去请大夫。
刘景山歪在椅子上,悠悠转醒,气若游丝的对齐克诚说了一句:“姐夫,不是我做的。”
齐克诚双眼噙泪,转身含恨的看了一眼木忆荣,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木忆荣叩拜。
“大人,景山他这些时候,一直身体不适,望大人设身处地为之考虑,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齐克诚这般作态,彻底点燃了坚信刘景山无罪之人的怒火,大骂木忆荣等狗官,这是要逼死人。
说着,竟然就挥舞手中木棒与铁锹铁镐,一拥而上,扑向木忆荣等人。
木珏芝没想到百姓竟然会这么容易就被煽动,急忙将木忆荣护在身后,指挥不良人捕快上前镇压。
但对方人多势众,捕快们又束手束脚,不少人都被铁锹拍到了脑袋和脊背。有个捕快的胳膊还被镐头砍伤,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侯虎、侯猴等人护着木忆荣节节后退,不多时,就快要退到院门口处了。
有一些人,看到瑞草一个人站在一旁,想起她方才向他们挥剑,便一个个都觉得报仇的几乎到了。
几五大三粗的粗使下人,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握着手中的棒子锄头,就如恶狼一般扑向瑞草。
“啊、啊”几声痛叫响起,扑向瑞草的几人,好似被顽童迎风放飞的风筝一般,全都一下子飞到了空中。
然后“砰”的一声,齐齐摔落在地面上,发出如同杀猪一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紧接着,瑞草好似后羿射出的射日利箭一般,一下子冲到围攻木忆荣的众人面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屁股一痛,便都飞向了天空。
一时间,空中好似被放飞了无数的孔明灯,而瑞草提着剑,穿过这些孔明灯的下方,冲到青剑客韩湘子的身前。
“当”的一声,两柄宝剑对撞在一起,蹿起一串儿闪亮的火花儿。
而飞到空中的人,仿若孔明灯内的燃料燃烧殆尽,“哗啦啦”全都跌到地面上。
霎时间,偌大的院内响起一阵屠宰场的哀嚎声。
眉眼笑弯着的青剑客韩湘子,透过面前交叉的双剑,赞扬了瑞草一句:“瑞草亭长,好功夫。”
“十分之一耳!”
“那在下还真是惭愧,竟不值得瑞草亭长全力以赴。”
瑞草哪里是不肯全力以赴,而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全力以赴的资本。
木忆荣见到瑞草额上渗出来的汗珠,眸光跳动一下,一闪身,到了二人近前,伸手弹在二人身前交叉的双剑上。
“当”的一声,瑞草与青剑客韩湘子手臂皆是一阵酥麻,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半步。
木忆荣面无表情的从二人之间穿过,将趴在地上哀叫的齐克诚搀扶起来,并帮忙掸其身上的尘土,声音异常的柔和。
“齐县令,你说你一个堂堂一城县令,怎么性子就这么焦躁。平常你审案子时,也是像这般,不等原告方将话说完,就认定被告无罪,并殴打原告的吗?”
齐克诚一方面觉得自己确实冲动了,一方面畏惧瑞草冷厉风行的手段,心道不愧为燕周第一女差官,着实厉害,弯腰朝木忆荣拱手赔罪。
“下官惭愧,确实冲动了。”
其他人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却是心里都十分的不服气,一个个怒目圆睁,蠢蠢欲动。
木忆荣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