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荣问自己,他爱瑞草吗?
答案是:他不确定。
反正不管他对瑞草的心意如何,他可以肯定一点儿,瑞草肯定不爱他。也不会独守空房,夜夜难寐的盼着他回家,然后递上温热的洗脸水和可口的饭菜,对他说一句辛苦了。
柳轻烟说的没错,被爱才是最幸福的!
难怪人说情爱是这世间最难懂的事情,远比他要破解的案子难多了。
木忆荣的思绪,回到了鹤鸣道长的冰鉴藏尸案上,一边往屋内走,一边思忖着。
“吱”的一声推开房门,木忆荣一下子戒备起来,他感觉到屋内有人。
手握在剑柄上的木忆荣,正要出声时,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瑞草坐在桌前,啃着梨子,木忆荣卸下防备:“没听说这府上闹鬼嘛,不点灯,你不害怕吗?”
“鬼见了我会绕道儿走。”
瑞草没有吹牛,她说的是实话。
木忆荣笑了笑,坐下后问她,可有查到什么?
“阖府上下,都因为那个白衣鬼影人心惶惶,程县令夫人受了不小惊吓,恐怕要卧床几日。”
“有关鹤鸣道长的事情,你听到了什么?”
“他与玉华仙是姘头,因玉华仙与一些商家名流来往过密而吃醋,与蓝田县不少人发生过争执,其中就包括沈家主沈亮亮。”
木忆荣知晓沈亮亮瞒着他一些事情,原来真是与玉华仙同鹤鸣道长之间的感情纠葛。
“你还打探到了什么?”
“咔嚓”一声,瑞草啃了一大口梨子,满嘴流汁,含糊不清道:“程府下人都在议论,鹤鸣道长一定是被玉华仙另外的姘头给杀死了。”
木忆荣伸出手,用袖子拭去瑞草下巴的梨子汁水,见瑞草瞪着他,急忙收回手。
“沈家主道玉华仙不满鹤鸣道长始乱终弃,报复杀人,而程府下人也皆道鹤鸣道长乃是因情感纠葛被害。看来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情杀。只是,不知鹤鸣道长的尸体是恰巧被运到了上京城,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木忆荣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吃光了梨子的瑞草埋怨梨子太小,吃着不过瘾,若是像西瓜那么大就好了。
说着,将手中的梨核随手扔出去,谁知道,飞出去的梨核撞到桌子上,一下子弹到木忆荣的脑袋上。
瑞草急忙扭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吹口哨,木忆荣将梨核从头上拿下,好气又好笑的看像瑞草:“你”
“哦对了。我帮你做事儿,你还没给我工钱。”
瑞草说着,朝木忆荣伸出手,木忆荣拍了瑞草手心一下:“大理寺又不是不给你发薪水。再说了,我看你钱袋里面还有不少钱,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瑞草揉搓着被打的手心回了一句:“买吃的。”
木忆荣就知道瑞草会这般回答,还是从钱袋里面掏出了一串钱递给瑞草。
“省点儿花,小心将自己喂成一只猪。”
瑞草将木忆荣给的一串钱,收进木忆荣送给她的钱袋,笑得十分开心满足。
“既然你这么上道儿,我就免费送你一个消息。”
瑞草说着凑近木忆荣耳边,悄声神秘秘道:“我刚才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鹤鸣道长从前居住的那个房间。”
“你怎么不早说。”
木忆荣一下子站起身,朝外走去,被吓了一跳的瑞草手中钱袋砸她脚面上,她急忙拾起,跳着脚跟了出去。
瑞草随着木忆荣兜兜转转,进了鹤鸣道长之前居住的那个小院子,明亮月光洒满整个院子,但完全不见一个影子。
木忆荣看着并排两个房屋,压低声音问瑞草那个人进了哪间屋子?
瑞草示意她在头前带路,被木忆荣一把抓住手臂,让她小心一些。
院子十分安静,像是新生儿忘记了啼哭,瑞草的身姿好似猫儿一般,没有一丁点儿的脚步声。
木忆荣真心叹服,不怪宝儿说瑞草有当梁上公子的能力,他跟在悄无声息的瑞草身后,浑身警戒,四处观望,缓缓走到屋子近前。
房子门前有个两层石阶,十分干净,不见青苔,瑞草就像是跳上灶台的猫儿一般,十分轻巧的跃到石阶之上,伸手推向房门。
木质房门仿若寂寞了太久一般,见到有人来,立刻发出“吱呀”一声欢快的声音,向暗藏在屋内的人,热情的禀告又有客人来了。
木忆荣一闪身,挡在瑞草身前,向内探看。
屋内漆黑一片,借助投进窗户内的月光,渐渐能够看清屋内的一些陈设,但观察了许久,都并未看到半个人影。
木忆荣蹙眉,狐疑的看向瑞草,将声音压得极低:“你确定,有看到人进去?”
瑞草点头,然后疑惑道:“咱们不是官差嘛,干嘛学贼?”
说完,就站直身体,将手从木忆荣腋下探过去,欲推开半遮掩的门扉。
躬身朝内探看的木忆荣,急忙转身抓住瑞草的手,结果身体失去平衡,扯着瑞草,一起跌进了门内。
瑞草像是扑向绵羊的恶虎,整个扑到了木忆荣的身上,倒霉的木忆荣小腿撞在门槛上,痛得他吸了一口凉气。
瑞草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走到桌前,一下子吹亮烛火。
木忆荣从地上站起,揉着疼痛的小腿,蹙眉看着瑞草。
瑞草朝屏风内望了一眼:“屋内没人。”
“有也被你吓跑了。”
木忆荣一瘸一拐的走进内室,看到瑞草正在拆床铺,想起她在临潼县庞管家屋内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