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宁只是刑部的一个员外郎,也就敢在木忆荣等人面前狐假虎威,见到木老夫人他也发憷,急忙上前陪着笑脸,道他只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绝对没有要构陷污蔑木府的意思。
“谅你也不敢”
木老夫人向一脸谄媚的郎平宁丢下这一句话之后,看向木敬诚:“到了刑部,积极配合调查。你做过的事情,自是责无旁贷,乖乖接受处罚。若是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也甭想往你身上硬套”
“扑通”一下,木敬诚猛然跪在地上,朝木老夫人磕了一个头。
“孩儿不孝,一把年纪还让母亲担心操心,孩儿有罪啊”
“人生在世,难免会经历大大小小诸多事情。这次的事情乃是一个警醒,你该由此看明白。有些好东西,大家都想追求,你争我夺,难免就会有人被踩在脚底下,成为了别人登天的垫脚石。”
木老夫人说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老二,真正聪明的人乃是大智若愚,你却只是有小聪明而已。然而,官居高位的人,哪里会有一个傻子。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给你一个教训。同时也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
木敬诚连连点头,起身又朝木老夫人深鞠一躬,然后随着刑部衙役往外走去。
手指头肿胀的郎平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瑞草,然后朝木老夫人露出一个献媚笑容。
“老夫人受惊了,皆是小人罪过,小人罪过。今日多有打扰,就此告辞,还望见谅。”
木老夫人十分大气的一挥手:“你只是奉命行事,老身理解。”
笑着躬身告辞的郎平宁,带着刑部衙役,抬着两个大箱子,押送木敬诚前往刑部。
一干刑部衙役刚走出二房院门口,木老夫人身体立刻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还好被大夫人唐氏几人扶住。
“老二真是糊涂啊”
木老夫人手中拐杖狠狠往地上敲了一下,忍不住一阵唉声叹气,然后看向木忆荣,语气焦急。
“大哥儿,你快去告知你父亲,让他去刑部打听一下,你二叔他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情里面”
木忆荣点头,劳烦他娘唐氏好好宽慰木老夫人,然后看向瑞草。
脸色已经白得有些通透的瑞草,忙上前一步,道她陪同木忆荣一起去。
结果才迈出一步,顿时双眼一黑,栽倒在夜的怀中。
木老夫人和大夫人唐氏都骇了一跳,急忙命人去请大夫。
夜将昏迷不醒的瑞草抱起,道送瑞草回房歇息,便快步离开。
二房一片狼藉,二夫人慕容氏早就瘫软在地,得知消息才赶来的木忆贞,宽慰她娘想开一些。
若是她爹犯了法,理应受罚。若是无罪,过两日就会回来了。
听到木忆贞这般冷静的言语,慕容氏只能唉声叹气,而原本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花氏和柳氏,顿时大哭起来,指责木忆贞冷言冷语狠心肠。
若是木忆贞乃是个孝女,就应该赶紧想办法将他爹就回来,就算是以身相许,也应该毫不犹豫才对。
本就心焦好似被放在火上面烤的二房夫人慕容氏,眼见两个妾室竟然指摘逼迫她的女儿,顿时将积压在心头许久的闷气,全都撒出来,好似疯了一般,就要撕烂二人的嘴,被木忆贞紧紧抱着拦住。
二房的几位姨娘嫁入进木府之后,二夫人慕容氏虽然没给过她们什么好脸色,但也不曾辱骂亏待过她们。
今日见二夫人慕容氏这般模样,花氏和柳氏也都吓了一跳,收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木招娣与木唤娣,还有木兴娣三人,原本哭得很大声,但见二夫人这般要吃人的模样,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嘤嘤哭泣。
只有那个五姨娘枝枝,一直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一切。
恍惚间,好似能从她的眼底深处,看到一丝的痛快。
相较于五姨娘枝枝的异常,她的儿子木忆城就显得更加的奇怪。
一般七八岁的小孩子,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得缩进他娘亲的怀里。
但木忆城只是站在枝枝的身后,十分安静的看着二夫人慕容氏等人闹腾,仿若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偶。
这一对儿母女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非比寻常
因为二老爷的事情而备受打击的木老夫人,留下大夫人唐氏帮忙二房料理事宜,由婢女搀扶着,回房歇息。
目送走木老夫人,大夫人唐氏立刻奔到慕容氏近前,良言相劝,道二老爷木敬诚绝对不会有问题,让慕容氏想开一些,保重自己的身体。
说着,示意木忆贞与伺候慕容氏的婢女,将慕容氏搀扶回房间。
回过神儿来的慕容氏,停止了吵闹叫骂,顿时双腿发软,好似腿骨都被抽走了一般,跌坐在地上就开始放声痛哭。
木府二房最近几乎就没有过过一天消停的日子,先是莫名其妙跑来一个枝枝,还带着一个孩子,硬说是二老爷木敬诚的种儿。
若是个女孩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多了两双筷子吃饭而已。
但偏偏这个枝枝,却给二老爷生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儿子,令二房的夫人、姨娘还有小姐,全都感受到了危机。
而慕容氏正为突然冒出来的枝枝母子俩犯愁的时候,一直安分守己,拿自己当空气一般过日子的五姨娘方氏,竟然要离开木府。
走一房妾室,这对于正室来说,乃是应该放鞭炮的喜事儿。
但是木老夫人道不能亏待嫁进他们木府大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