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盛着金鱼大木桶前的瑞草,手中捏着两个纸网,问木忆荣喜欢哪一条小金鱼?
未将目光从瑞草脸上离开的木忆荣,笑着表示,只要是瑞草捞上来的,无论是哪一条都好。
鱼在瑞草的眼中,只有好吃与不好吃之分。
当她听到木忆荣没有什么要求之后,就将手中纸网,十分随意的伸向距离她最近的一条小金鱼。
看上捞离水面一寸的距离时,就立刻用尾巴猛地拍碎纸网,从新跳回到水里面,飞快的朝前游走。
“你这家伙,是要去跳龙门吗?”
逃走的小金鱼,激起了瑞草的胜负欲,她把平时只用来买零食时才肯掏出的钱袋,一下子放在了膝盖上,从里面摸出几枚铜钱递给老板,换来一大把的纸网。
然而,木桶中的那一尾尾小金鱼,全都好似与瑞草作对一般,就是不肯乖乖的被捞起,气得瑞草忍不住踢了木桶一脚。
担心脆弱的木桶会被瑞草一脚踢飞,木忆荣急忙扯着瑞草从新蹲下,微笑着用一文钱,从老板手中换了两个纸网。
第一网下去,木忆荣遭遇和瑞草一般的命运。
想要挽回一些颜面的瑞草,立刻笑道木忆荣也不过如此,根本不会有人能够用纸网,就从水里面把鱼捞上来。
结果她语未悬口,就蓦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木忆荣将两条小金鱼,放进他之前射箭赢来的贵重琉璃碗中。
这家伙,是龙王变得吧!
因为捞不到金鱼而气得头上长角的瑞草,忍不住腹诽。
笑盈盈捧着琉璃碗的木忆荣,看着琉璃碗中一红一黑,两条活泼游戏的小金鱼问瑞草:“你想给它们两个取一个什么名字?”
瑞草闻言,凑近木忆荣,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给金鱼取名字,小心他们成精?”
还有这种说法吗,木忆荣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很快,瑞草的笑声就打消了木忆荣的猜测和疑虑。
“我是逗你玩儿的。不如,它们就叫一草和一木吧!”
瑞草的“草”,木忆荣的“木”,这两个名字,正合木忆荣的意,他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一声怒吼“你找死”,猛地在含笑对视的二人背后响起。
紧接着,一个身影好似失去方向的鱼鹰一般,朝着瑞草所在的方向,笔直的飞来。
眼疾手快的木忆荣,急忙一把将瑞草揽进怀里,那道飞过来的人影儿,“砰”的一声,撞在满水和金鱼的大木桶上面,顿时将木桶撞翻。
将瑞草护在怀中的木忆荣,快速的抬起手臂,挡住泼向瑞草的水,并环着瑞草,连连向向后倒退了数步。
旁边的人,就没有瑞草这般幸运。
不少人都被水溅湿了衣服,有两个人,想要闪避,结果腿脚太慢,踩到积水的湿滑地面,结果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儿,痛得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喊着“我的尾巴根儿断了,痛死我了。”
瑞草虽然幸运的躲过了冲撞,也避免了被水溅一身,但她手中的琉璃碗,没能逃脱破碎的命运,在刚才木忆荣拉着瑞草闪避时,从瑞草的手中滑落。
“砰”的一声,装有一草一木的琉璃碗,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数瓣儿。
摔在地上的一草一木,在泥水当中,痛苦的拍打着尾巴。
瑞草见了,急忙伸手去拾,忽然有一个好似狗熊一般的庞大身躯,笔直的朝她撞过来。
一直注视瑞草一举一动的木忆荣见了,急忙又将正要弯身的瑞草扯进他的怀中,避开了那个庞大身躯的撞击。
只是,那只狗熊的巨大脚掌,“吧唧”一声,从瑞草的脚前踏过。然后,躺在泥水当中的一草一木便失去了挣扎。
刚给一红一黑两条小金鱼起了名字的瑞草,似乎将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分身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心中似有什么东西,随着那一声,裂开了。
同样看着一草一木躺在地上不动了的木忆荣,不知为何,脑子一下子响起草妖荇那疯狂的诅咒:人妖殊途,你们两个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那个好似狗熊一般的壮实少年,一把将先前摔在木桶上的少年从地上揪起,嘴里呼呼喝喝的叫骂着。
双眼喷火的瑞草,就要上前狠狠的收拾那壮熊少年一顿,但被木忆荣拦住。
上前一步的木忆荣,伸手扼住壮熊少年的手腕:“当街闹事,罚银五两,拘留三日。”
出来玩儿的木忆荣与瑞草请了假,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他们两个换下了官衣,着了常服。
壮熊少年十分满意自己的力量,眼见自己被个消瘦小白脸扼住手腕不能挣脱,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把松开揪着的少年,将另外一只手握拳,击向木忆荣,并还口出恶言叫骂道:“哪里来的三孙子,也敢管小爷我的闲事儿?”
壮熊少年的拳头,用砂锅大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他绷紧的胳膊肌肉,将衣服都撑得鼓胀了起来,拳头虎虎生风,眼看着,就要击在木忆荣的脸上。
木忆荣空闲的左手一动未动,壮熊少年砂锅大的拳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在了木忆荣的鼻尖前,不能前进半分儿。
一向以力量自豪的壮熊少年,眼见自己的拳头竟然被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女子给挡住了,脸一下子就黑成了锅底,不管三七二十一,扎了一个马步,腰身与双臂合力出击,欲击打扼住他手腕和挡住他拳头的二人。
可惜,无论他如何发力,眼前这长得十分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