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的陶大胜表示要到大理寺当差,对此,木忆荣表示了热情的欢迎。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书生仲举,问书生仲举可曾想过,若是金榜题名,想去何处高就?
不假思索的书生仲举立刻道他想要进御史台,好好的整顿一下当下的弊端,清除贪官污吏,帮朝廷重树新风。
木忆荣闻言频频点头,赞赏书生仲举心怀天下,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说着各自理想的陶大胜与仲举的脸上泛着光,年龄只是比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二人大了几岁的木忆荣,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道朝廷若是能够招揽像二人这般壮志满怀的官员,一定能够重现当年盛世。
情绪有些激动的木忆荣,不忘看向木忆星,让他像二人好好学学。
不屑哼了一声的木忆星表示,二人现在就连恩科考试都还未参加,谈什么理想抱负,都是无用的空话,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然后还劝木忆荣不要这般感情用事,心肠软容易相信别人,如何能够与穷凶极恶,诡诈多端的歹徒打交道。
说着,他还看向陶大胜,道像他这个脾气的惹祸精,若是到大理寺当差,只会添乱,给别人找麻烦。
木忆星的个性是有些别扭,但是木忆荣从前未曾见过他说出如此刻薄的言语,不禁沉下脸来。
只是他还未开口,瑞草就抬手抽了木忆星后脑勺一巴掌,问他在这里乌鸦嘴的诅咒谁?
面对瑞草,木忆星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但仍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不愿意听就算了,他又不是谁的生身父母,没有必要耳提面命的替别人瞎操心。
木忆荣道不管如何,相识就是缘分,若是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二人在上京城遇到什么问题或是困难,都可以来大理寺或是木府找他。
拍掉手上点心渣子的瑞草也表示,她虽然没有钱,职位也低,但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若是有什么地痞流氓无赖敢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只要吱一声,她绝对二话不说,帮他们把场子找回去。
闻听此言的木忆荣立刻笑着让瑞草不要教唆二人打架,并叮嘱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不要再像今日一般冲动行事儿,与人发生没必要的冲突,以免耽误了恩科考试。
十分受教的陶大胜与书生仲举连连点头,但木忆星却是不吃他大哥这一套,让他不要老是絮絮叨叨的说这些车轱辘话。
记了一下午笔记的曹永乐,笑着打圆场,道木忆荣有句话说的很对,相识就是缘分。
说着举杯,以茶代酒,祝陶大胜与书生仲举,还有他和木忆星,都能在今年的恩客考试当中取得好成绩,将来一起同殿为臣,延续这份儿缘分。
曹永乐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呼应,就连一直别别扭扭的木忆星也举起了茶杯,齐声道愿他们能够延续这份儿缘分。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茶馆内有说有笑的几人,谁都没有料到,这段缘分的走向是,书生仲举离奇死在了贡院考场内,陶大胜被当成杀人凶手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贡院考场被划分为几十个长条形的考试院,考试院没有门扇的大门上,悬挂粉匾,上有题字,字皆不得以“天”“玄”“帝”“皇”等与皇帝和圣人有关的名讳为字号,也不可用“荒”“吊”这些凶煞不吉利的字眼儿。
表情凝重的木忆荣与瑞草,于晨曦微弱的光亮中,站在悬挂“仁”字号牌匾,大门朝西开的考试院当中,盯着前方狭窄的号舍。
仁字号长条形考试院内,坐北朝南有着一连排的号舍,一个紧挨着一个,一共二十五间,全都南开门。
号舍与考试院一般无门,门框上方有舍号数字,从西向东一至二十五,没有任何忌讳数字。
狭窄的号舍进深不足七尺,宽四尺,长条形,犹如一个棺材。
狭窄的号舍内壁左右两侧有砖托槽,上下两道,可置两条木板在两侧上下,形成桌椅,可供考生日常在此读书写字和考试。
到了夜晚,或是闲暇时候,也可将两条木板拼接在一起,卡在两侧墙壁的托槽上,形成睡板,用以睡觉休息。
通常,参加恩科考试的考生,要在固定的考试院号舍内,度过九天七夜的考试时间。此间,无论是吃喝拉撒,考试睡觉,都绝对不允许踏出考试院大门半步。
号舍大门有专派监考官把守,早晚两班,白日负责监考,晚上负责监管考生休息,同时也负责监管考生吃喝拉撒,以及出入人员。
一般号舍为连排五十间,因为仁字号旁边有伙房,所以只有二十五间号舍,可容纳二十五名考生。
临近粪桶存放位置的号舍,被称为“臭号”,因为臭气熏天,为最不佳的号舍位置。
而临近伙房的位置,也要受蒸烤之苦,被称为“火号”,也是十分的不受欢迎。
结果书生仲举十分倒霉,他的号舍不仅是个臭号,还是一个火号。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的考生,都会同考官打点一二,换一个较为舒服一些的号舍。
而且以往,为了不不影响考生发挥,像是这种间距火号与臭号的号舍,并不会安排给考生。
但是书生仲举,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死在了这个臭气熏天,又火热难耐的号舍内。
科举开考第一日就死了人,仁字号考场的两位监考官,一头冷汗的站在木忆荣的身后,唯唯诺诺,等候问话,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号舍因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