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全都握着木棒的地痞流亡,全都长得凶神恶煞,瞪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堵在胡同内,拦住瑞草的去路。
“我要过去。”
瑞草语气冷冰冰的简短表明了她的意愿,挡住去路的地痞流氓当中为首的壮汉,身材高大壮硕得就像是狗熊一般,与还关在刑部大牢里面的陶大胜有的一拼。
他上前一步,声如洪钟,手中手臂粗的棒子往肩头一抗,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问瑞草道:“看你身上官衣,你就是大理寺的那个女亭长吧?”
“没错。知道还不给我让路。”
流氓头儿嘿嘿一笑:“俺叫姚大头,人送外号鬼见愁。听闻女亭长有些本事,想要与你比试比试。若是你输了,就将大理寺亭长的位置让给俺。俺要是输了,就委屈一下,娶了你这母老虎。”
这得是什么样的奸商,才能将算盘打得如此噼啪作响,做出这样完全不会赔本的买卖!
这个叫鬼见愁姚大头的家伙儿,还真好意思说得出来,脸皮厚得堪比十张大象皮。
“你若是输了,小命就没了。”
听到瑞草发出的警告,鬼见愁姚大头哈哈大笑:“女亭长,你还挺幽默,真是对了老子的胃口。”
“想要娶她,你得问问我的意见。”
不知何时,出现在胡同内的木忆荣双眼喷火,冰冷的盯着鬼见愁姚大头,一副你死定了模样。
天天在上京城市井街道混迹的鬼见愁姚大头,自然认识木忆荣,知晓其功夫了得,立刻给木忆荣赔了一个笑脸儿。
“侍郎大人,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小的娘亲也姓木,往上数五辈儿,咱们也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女亭长乃是您相好的,言语冒犯,小的这就给您赔礼。”
说着,笑嘻嘻的用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算作赔礼道歉。
鬼见愁姚大头这伙儿人,明显是在这儿瞎认亲戚拖延时间,木忆荣让其少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赶紧将路给让开。
嬉皮笑脸的鬼见愁姚大头,庞大的身躯挡在胡同内,好似半堵墙,一动不动。
“木侍郎,小的说话你别不信。若是真不信,咱们可以将族谱拿出来对一对,到时你便知,咱们乃是同一个老祖宗。”
木忆荣真是对这没皮没脸的鬼见愁姚大头没辙,只能黑着脸下最后通牒,若是不把路让开,就以阻挠妨碍公务罪收拾他们。
跟在鬼见愁姚大头身边的地痞流氓,全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完全不将木忆荣的威胁放在耳中。
鬼见愁姚大头则是仍旧嬉皮笑脸的扯东扯西,让木忆荣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若是木忆荣不忙,他想请木忆荣与瑞草二人去喝酒,算是对刚才的唐突冒犯陪罪。
嘴上说得十分好听的鬼见愁姚大头,就是不肯给木忆荣让出一条路,瑞草见了,立刻给木忆荣递了一个眼神儿,然后也不再多说废话,像只猎豹一般猛地发作。
鬼见愁姚大头的废话太多,瑞草的耳朵都快要长杂草了,只想收拾完这几个不开眼的拦路臭鸡蛋,赶紧去追逃跑的滕黄钰。
木忆荣没有把佩剑抽出来,对付几个地痞流氓,他也不必动真格的。
然而,鬼见愁姚大头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大理寺的官差,只是尽其所能的进行拦路阻挠。
眼见木忆荣与瑞草好似两只下山猛虎一般迅猛出手,鬼见愁姚大头立刻举双手投降,身体往旁边一闪,给二人让开一条路。
十分无语的瑞草,没好气儿的瞪了鬼见愁姚大头一眼,冲向巷子外。
而紧随其后的木忆荣,在从鬼见愁姚大头前面经过时,鬼见愁姚大头还不忘脸皮厚的继续攀亲戚,道有时间请木忆荣一定赏个脸喝酒。
眼见木忆荣没有搭理他,他也不气馁,道有一日,大理寺说不定有用到他们的地方。
闻言,木忆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鬼见愁姚大头一眼,微微颔首,算是给了鬼见愁姚大头一个答复。
冲出胡同口的瑞草,并未看到逃走的滕黄钰,眼前除了狭长的小道儿,就只有几个建筑的后围墙。
不过,很快她就在地面上发现有几滴鲜血,还未凝固。
她记得,滕黄钰从来福客栈三楼窗户跳下,似乎腿摔伤了,立刻朝木忆荣打了一个手势,顺着地面上滴落的鲜血寻去,
没走多远,鲜血就在一个院子门口的后墙处消失不见了,瑞草欲翻进去,但被木忆荣拦住。
“小心里面有埋伏。”
木忆荣说完,抓着瑞草的手,二人绕过围墙,来到前面,只见敞开的大门上,悬挂一块儿四方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儿“吉祥如意”。
之前,在得知书生仲举之死,可能与泄题事件有关,木忆荣与瑞草曾亲自拜访过这个名为吉祥如意的小店。
只是当时二人只进去询问了两句,店内的三名胡商就一直摇头表示不知,并摆出非常强硬的送客态度,让木忆荣二人不要影响他们做生意。
如今,无故逃走的滕黄钰,极有可能藏匿于此,木忆荣与瑞草二人再次登门。
这一回,店内三位身穿胡服,腰间别着牛角弯刀的大胡子胡商再次上前,瞄了一眼木忆荣与瑞草身上的黑色官衣后,黑着脸,问两位官差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我们来寻一个人。”
木忆荣的话一出口,对方就立刻摇头,道没有。
气到发笑的瑞草,道他们都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