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荣询问,滕宣若是离家,一般都会去什么地方?
叹了一口气的滕宣夫人表示,滕宣从前每日下工之后,都会按时准点儿回家。偶有与同僚朋友一起到茶馆喝茶的时候,但几乎晚上都回回到府上。
不过,自从那个滕黄钰入京之后,滕宣时常不着家,不是在酒楼喝酒,就是在那些不堪的地方鬼混。
滕宣夫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对滕黄钰开骂,骂他不学无术,教坏她家夫君。
不过在骂了一会儿之后,情绪彻底得到宣泄的滕宣夫人,猛地一拍大腿,道她怎么把湖边小棚给忘记了。
上京城西郊有一个天然湖,因为形状很像是一只浮在水面的天鹅,所以得名天鹅湖。
天鹅湖并没有天鹅,但是有其他不少的水鸟栖息在那里,因为天鹅湖渔产十分丰富。
滕宣是个夜钓爱好者,时常到天鹅湖边上垂钓。他是一个对垂钓十分执着的人,若是一整个晚上都钓不到鱼,他能一直守在湖边到天亮。
且就算到了严寒的冬天,他也喜欢凿冰垂钓,十分痴迷。
滕宣一开始痴迷垂钓的时候,开始夜晚不归家,滕宣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十分担心,在跟着他一起进行了几次夜钓之后,就放心的随他去了。
而且每次滕宣提着装鱼的桶子,哈哈大笑着回来的时候,整个府上都好似过年一般热闹喜气。
只是,滕宣夫人担心夜钓的滕宣不能保证睡眠,影响身体健康,就命府上的下人,在天鹅湖边造一个能够容纳一人的茅草窝棚,用以给垂钓的滕宣暂做歇息之用。
若说滕宣可能会去哪里,滕宣夫人觉得十有**会在天鹅湖那里。
得到这个消息,木忆荣与瑞草立刻起身,同滕宣夫人告辞。
一脸担忧的滕宣夫人,直到最后都在拜托木忆荣与瑞草,一定要保证她夫君能够平安归来。
家有贤妻祸事少,滕宣却是不懂得珍惜,自己在外面胡作非为,还可能会连累家人,这样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真是可惜了像滕宣夫人这样的好媳妇儿。
听到瑞草的感叹,木忆荣笑着保证,他以后绝对以瑞草马首是瞻,全都听瑞草的。
“我若是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干吗?”
感动破坏者瑞草,果不其然的继续保持着自己口出惊人的格调儿。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瑞草再次被木忆荣的话甜到了,她感觉,自己在木忆荣的心中是一个极尽完美的人,这令她整个人都变得越加自信,仿佛自己都头顶青天了,心境也变得更加开阔。
“你总是这样说,我容易飞上天。”
难得露出腼腆笑容的瑞草,轻轻了捶了木忆荣手臂一下。
木忆荣顺势抓住瑞草的手:“你本来就有能够飞上天的本事,所以你可以骄傲。在我心中,你就是这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子。”
不想破坏气氛的表示,十九亲王若是在此处,一定会摇着扇子笑着提醒二人,不要再公费谈恋爱了!
出了上京城金光门,一路向西的木忆荣与瑞草,收起了之前的打情骂俏,全速赶往西郊的天鹅湖。
此时已近黄昏,天上不见金灿灿的夕阳,只有变得越来越厚重的阴云,仿若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呱呱”叫着的孤鸦,像是欲遮住天空的最后一丝阳光般,从木忆荣与瑞草眼前掠过,落在一颗枯树之上。
骤然而起的凉风,带着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古怪叫声,阴森的灌进人的耳朵。
木忆荣与瑞草二人身上的黑色官服,被骤起的冷风鼓动着,像是两个附着在二人身上的黑影,欲挣脱离去。
很快,二人离开了通畅的官道,转进旁边的林间小路。
茂密的树木,将天色遮挡得愈加昏暗,凉风阵阵拂过秋日的残枝,残忍的带走树冠上所剩不多的几片残叶,打着旋儿落到地面上。
阴沉凝重的气氛,令人心头压抑,穿梭在好似随时会蹦出恶鬼的诡异氛围树林内,木忆荣不自觉的紧绷神经,看向瑞草。
瑞草对这种略微阴森的气氛仿若未觉,表情淡然,只是因快速奔走,鼻尖上儿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喘气声也变快了一些。
一阵潮水湿的冷风,迎面兜头盖脸的吹来,二人眼前忽的豁然一亮。
茂密的树林外,是一大片空地,长满茂盛的青草。
虽然已经到了秋日,但是地上的草丛仍旧是翠绿的颜色,碧波无际,向远处延展,与不远处的巨大湖泊连在一起,形成翠绿与墨绿色的递增,翠藓烟霞,美不胜收。
恍惚间,仿若有灵禽云鹤,寿鹿仙狐会忽然悄悄从茂密草丛中或树后探出头。
偌大的墨绿色湖泊,直视并不能看出似天鹅的形状,估计要在高处俯视,才能看出全貌。
秋日的凉风徐徐吹过湖面,激荡起波光粼粼,瑞气腾腾。
绝美景色像是冻住了一般,仿若八节四时皆是如此,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不会沾染人间一点一滴的凡尘。
天鹅湖的面积太大了,出了树林的木忆荣与瑞草,并未看到任何人烟,只看到与天相连的湖泊。
木忆荣道这里距离出入树林的路口太近,喜爱安静垂钓的人,一般不会选择这里。
鉴于湖泊面积太大,瑞草与木忆荣兵分两路,沿着圆形湖泊的湖岸边,在相互嘱咐对方一句小心之后,朝着相反的两个方向前行。
寂静的湖岸边,只有湖水微微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