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一新的瑞草与木忆荣,坐上十九王爷府差来的马车,赶往永乐坊。
二人到地方时,戏台对面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就差她们两个,表演就可以开始了。
木忆荣牵着瑞草的手,一同踏着木质阶梯,缓步走上看台,行至坐在中央位置的大皇子身前,整理衣服,躬身行礼。
大皇子笑着道了一句不必拘礼,二人又朝坐在大皇子右手边的十九亲王,以及坐在大皇子左手边的大皇子妃的柳轻烟二人,分别行礼。
从前,若是木忆荣出现在柳轻烟的视线当中,她的一双美目,定是好像涂抹了胶水一般,紧紧的黏在木忆荣的身上。
但是这一回,柳轻烟看到木忆荣与瑞草向她见礼,只是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便含笑的看向身侧的大皇子,关切的问其会不会感觉冷,要不要再为他添一件衣服?
大皇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握住柳轻烟的手,表示有柳轻烟在他身边,他心里十分的温暖。
眼见大皇子夫妇二人琴瑟和鸣的样子,坐在柳轻烟左手边的大公主驸马,都尉统领安远,立刻笑着打趣儿。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外也敢大大方方的卿卿我我。”
大驸马安远是个油滑又不失爽快的性子,同十九亲王一样爱说爱笑,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时常与十九亲王一起臭味儿相投的捉弄人。
几乎只要十九亲王在外玩乐的场合,就少不了大驸马安远的影子,可谓是焦不离孟。
另外一位与大驸马安远也是孟不离焦的人,乃是工部屯田郎那查尔,就是曾经在柳府出言讥诮木忆星的那个鹰钩鼻那吉的老爹,与大驸马安远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
那查尔听到大驸马的笑叹,忙也一脸羡慕道:“木侍郎工作爱情两把抓,真不愧是吾辈楷模。”
听到那查尔的话,大驸马安远立刻开始瞎起哄,问木忆荣与瑞草二人不成亲还在等什么,他都等不及要喝二人的喜酒了。
这种话题自然少不了喜欢见缝插针的十九亲王,他一脸揶揄的问木忆荣,晚上一个人都不会感觉空虚寂寞冷吗?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坐在他身后的几名十九亲王媵侍掩嘴偷笑,彼此交头接耳,对木忆荣与瑞草二人指指点点。
大驸马安远则是笑着挤眉弄眼的表示,木忆荣与瑞草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距离近,说不定晚上并没有空虚寂寞冷的困扰。
十九亲王与大驸马安远俩人儿凑到一起,特别容易变成脱缰的野马,刹不住闸。
适时出来,将话题往正路上引领的大皇子,道他也十分看好木忆荣与瑞草,觉得二人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从前,柳轻烟若是听到大驸马等人拿木忆荣与瑞草开玩笑,她恨不得拿出针线,将这些人的嘴巴一个个缝起来。
但是如今,她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木忆荣与瑞草,甚至还跟着笑着开玩笑调侃道:“你们皆不知道,本皇妃还待字闺中时,经常与住在隔壁的瑞草亭长来往,说些小女儿家的秘密。那时本皇妃就见瑞草亭长与木侍郎似乎有意,曾经打趣儿的问她,是否钟情于木侍郎。当时瑞草亭长道她对木侍郎没有任何想法,谁承想,现如今二人竟然如此如胶似漆。果然老人家说小女子的心思儿不能猜,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脸上堆着笑容的柳轻烟,说出的言语似带着点儿酸意,但她很快就扭转头,笑看向大皇子轩辕苍。
“就像我,曾几何时能够想到,自己能够有幸嫁给像大皇子这般举世无双的如意郎君。有句话叫做转角处遇到真爱,还真是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刑部尚书的家的嫡长女,嫁给大皇子为正室,虽然有点儿高攀的意味儿,但也还算是合情合理。
虽然从前柳轻烟有些举动令人诟病,但现在眼见她一心一意的扑在大皇子身上,且还很受大皇子疼爱,不免也令人觉得双方皆是遇到了对的人。
十九亲王含笑恭维柳轻烟有才华有福气,与同样温厚善良且出众的大皇子相遇,乃是顺应天命!
将马匹拍出了玄妙的味道儿,大驸马安远心中暗暗给十九亲王竖起了大拇指,与工部屯田郎那查尔不约而同的连连点头应和。道大皇子与柳轻烟乃是天造地设,顺应天命,天底下最合拍完美的一对儿爱侣,才能够如此亲密无间,定能白头到老,海枯石烂!
不是说来看戏吗,这怎么变成了鼓吹大皇子夫妇二人的赞扬大会了!
心中忍不住腹诽的木忆荣,默默的将放在十九亲王面前的两盘点心儿,推到瑞草的面前。
无聊吃着点心的瑞草,看着不停向对方说“谬赞了”的大皇子夫妇,忽然心中生出一种感觉,这二人才是今日戏台上的主角,正在上演一出恩爱大戏!
今日真正的主角十九亲王,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穿平日里那些花红柳绿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烫银色荷花纹的白袍。
烫银纹的白袍看似素雅,但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晕,好似佛祖坐下的仙荷显影一般如梦似幻。
据说,最近上京城十分流行烫金银两色暗纹的衣服。
但是一般人,也都在衣领、前襟、或是袖口的地方烫金银暗纹,几乎没有将一整件衣服全都烫金银纹路的。
一是昂贵的价格不允许如此奢侈大手笔,二是整件衣服烫金银纹路,就很金锭和银锭成了精一般,十分的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