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忽然蹿出来的黑影乃是一只野猫,木忆荣收回握在剑柄上的手,空手为掌,拍向眼看着就飞扑到山雀瑞草的野猫。
机敏的野猫,再次发出“喵呜”一声,调转利爪,抓向木忆荣的脸。
木忆荣吓得急忙偏头,野猫的利爪划过官帽垂下的带子,坠着几颗珠子的带子被扯断,落在了地上。
眼见木忆荣险些被抓伤脸,山雀瑞草一下子就怒了,扑扇着翅膀,猛地啄了野猫的脑袋一口。
发出“喵呜”一声凄厉叫声的野猫,猛地从木忆荣头顶越过,蹿出院墙外。
“你没事儿吧?”
几乎是同时开口关心对方的木忆荣与瑞草二人,皆没有受伤,不禁相视一笑,但随即又紧绷起神经,急忙环视四周。
偌大荒芜的园子中,只有“嗖嗖”的风声,偶有一两只老鼠,趁着月色,紧贴着墙角边飞速跑过,并未听见其他异常的动静。
不远处,有条狭长的游廊,在一片昏暗中若隐若现。
悄声落在木忆荣肩头的山雀瑞草,再次提醒了一句“小心”之后,一人一鸟警戒着继续朝前迈进。
不过,没走几步,山雀瑞草就凑到木忆荣耳边悄声道:“你看那个游廊石阶上面,是不是有拖拽的痕迹?”
方才天空之上的圆月还明朗得好似花季少女,结果木忆荣与山雀瑞草在受到野猫袭击之后,高空的月亮似受到了惊扰一般,悄悄的遮住了自己身影,令园子内一下子变得幽暗起来。
木忆荣没有瑞草那种近乎变态的夜视能力,他在隐约间,只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条栏杆组成的狭长游廊,也能大致看出游廊的石阶。
但上面有没有拖痕,他却是完全看不到。
猫着腰的木忆荣,顶着趴在他脑袋上面的山雀瑞草,一步步向前摸了过去。
渐渐的,游廊的轮廓在木忆荣眼眸中清晰起来,木忆荣终于看到了瑞草口中所说的痕迹。
只有三个台阶的游廊出入口处,可见杂草被压倒的痕迹,很像是有人将一个沉重的麻袋,从石阶拖到了游廊上面。
环视了周围一眼,没有发现异常的木忆荣,担心破坏石阶上面的痕迹,没有从石阶上面走上去。而是移到旁边,从低矮的游廊栏杆处跃到游廊上,然后立刻蹲下身。
周围静悄悄,只有木忆荣的呼吸声可闻,收回警戒的视线,木忆荣低头观察起地面。
台阶上的拖痕,因为碧绿潮湿的青苔而十分清晰,从台阶处一路向上延伸到十分光滑,但落满灰尘的游廊地面上。然后向着北面方向,一直延展到木忆荣的身后。
游廊上的拖痕,除了黏着碧绿色的青苔痕迹,还有暗红色,疑似血液的痕迹。
山雀瑞草从木忆荣的肩头落到地面上,嗅了嗅,道能够闻到很浓的草木味道儿当中夹杂着极其淡薄的血液味道儿。
蹲着身体的木忆荣伸出手,用手指沾了一些暗红粘稠物,凑近鼻子闻了闻。
他的鼻子虽然没有瑞草那般灵敏,但是也能够隐隐的闻到疑似血液的味道儿。
从地面上的暗红痕迹来看,应该是有人受伤,被从园子拖到了游廊这里。
方才,看到院墙坍塌处的木忆荣与瑞草曾推断,十九亲王或是小筷子被人劫走之后,被带到了旁边的孝亲王府院内。
然后他们二人被绑来此处的时候,有人在挣扎中,撞塌了院墙。
现在看到这些留有血迹的拖痕,似乎更加能够证明,失踪的二人,曾经就是被绑架到了这个荒宅院内。
木忆荣与山雀瑞草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儿,然后顺着游廊地面上的拖痕,缓缓向前移动。
笔直向前没走多远,游廊就朝着右手边,向东延展开来。
木忆荣带着山雀瑞草向北又走了大概不足十米远的距离,东面的墙壁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月亮门。
月亮门不太高,个子高木忆荣需要低下头才能过去,一直趴在他头顶上的瑞草,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游廊地面上的拖痕,直至月亮门前,木忆荣警戒的朝月亮门内望去,只见一片黝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发现了什么?”
木忆荣歪头问山雀瑞草,瑞草摇晃了一下小脑袋,表示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有发现并不代表危险就不存在,十九亲王还处于失踪的情况,他们必须得处处小心行事儿才行。
再次提高警惕的一人一鸟,贴着游廊墙壁,朝月亮门外探出半个身子。
月亮门的另一面连接着一个庭院,远远可见前方不远处有三间屋子的轮廓。
前面的院子与二人身后的水井荒园不同,里面种植了两排高大树木,左手边正前方,还用大石造景,下方种了几圈花圃。
残花将谢,但仍可见如同彩虹一般呈环状交替的色彩,只是被围在中央的巨石遍生杂草青苔,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
右手边临近树木的下方,可见一个伞状的简易八角小亭,下面有个石桌,周围围绕四个圆滚滚好似酒桶的石墩子,只是其中一个倒在地上,就像是四个顽童围着石桌玩闹,将其中一个推倒了一般。
倒在地上的石墩子,下部分陷入泥土之中,上面部分生了一丛青草,像是石头上面长了根根竖起的刺猬头发一般。
院子静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声音,像是野鼠夜莺都讨厌这里的安静,跑到更热闹的地方去了一般。
没有发现异常,木忆荣迈步跨过月亮门。
忽然,一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