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狻的证言与黑衣人的陈述有着严重的分歧,但眼下又无法再去询问黑衣人老七,木忆荣不禁问瑞草,她更相信谁说的话?
与黑衣人老七多次打交道的木忆荣,对黑衣人老七的招供存疑,因为黑衣人老七不肯交代清楚到底将十九亲王藏在孝亲王府哪里,之后又是在哪里将其杀害?
明明已经招供杀害了十九亲王,却不肯说这些细节,肯定是害怕经过反复询问,出现前后不一致的结果,所以索性不说。
这样明显的隐瞒,很难不令人产生疑问。
瑞草则是对于毛狻出现的时间点儿十分在意,因为太过凑巧,疑心毛狻他是于耿娴为自己父亲脱罪安排的假人证。
像是那间房间内有人曾经居住过的布置,也可能是毛狻按照于耿娴的吩咐,进行的伪造。
现如今,最具嫌疑的两个人就是于尚安和大皇子,为了将自己父亲救出大牢,于耿娴设计将嫌疑推到大皇子头上,也不无可能。
所以,瑞草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毛狻有问题。
裕景宅院这里的证据,无论是有人曾经生活过的屋子,还是那辆明黄顶的马车,都不能够证明什么。
尤其像是这种没有挂府牌的明黄顶马车,居住在上京城的郡王亲王、国公大将军家中都有那么一两辆,很难断定这是谁家的马车。
毛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线索,并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十九亲王曾经被带到过这里来,但不得不去这宅院的主人那里走访查问一番。
而在那之前,木忆荣打算再去孝亲王府查看一番。
之前他前往孝亲王府查看,只看到了一间荒草遍布的园子,就被人给袭击了。
这一次,他打算仔细进去好好查看一番,寻找那个黑衣人用来藏匿十九亲王的隐蔽地方,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
性子直白的瑞草劝木忆荣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之前已经将孝亲王府在大火中幸存下来的所有宅院都翻找了一个遍,没能查到任何可疑之处。
以她这种堪比搜救犬的翻查能力都没有发现问题,那就代表孝亲王府幸存下来的宅院没有问题。
所以,就算再跑去查看几趟,也会是一样的结果,无用之功!
木忆荣听到瑞草如此说,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她若是感觉冷和累了,可以待在马车里面休息,他一个人进去孝亲王府查找就可以。
中箭的肩头还有些隐隐作痛的瑞草,反握住木忆荣的手,笑着让木忆荣不要忘记了她是一只妖,体力棒着呐,哪里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感觉到劳累。
然后她话锋一转,有些担心的板起脸,道以后无论木忆荣去哪里她都会跟着一起去哪里,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孤身犯险。
自从木忆荣受伤陷入昏迷,险些去见了阎王爷,瑞草便一直处于一个十分紧张的状态,只是并没有显露出来。
她心里有根弦儿,绷得特别紧,因为她不清楚自己要历的劫数是已经渡过了,还是仍在继续?
她不想要再体会一次那种可能会失去木忆荣的感受,那会令她崩溃发疯。
隐隐察觉到瑞草担忧的木忆荣笑了笑,揉搓手心至温暖后,贴在瑞草的双颊上。
“好。以后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小尾巴!”
感受木忆荣手心热量的瑞草,双颊像是被放了烧红的烙铁一样,火辣辣的,一直辣到心里面,不由得环住木忆荣的腰。
“我不要当小尾巴,我要当你的心脏。”
“好。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眼珠子。”
就算是久经欢场,说过无数肉麻情话的十九亲王在此,听到木忆荣这番话,估计也得恶心吐了。
三顾茅庐的木忆荣与瑞草,又一次将孝亲王府于大火中幸存的宅院,进行了一次仔仔细细的地毯式搜索。
但最终的结果与从前一样,仍旧是毫无收获。
以瑞草以往找证据的能力来看,她没能在宅子找到任何的可疑之处,却是表示孝亲王府内并不存在那种可以藏人的隐蔽密室。
这也间接的说明,十九亲王在大火焚烧之前,就已经被从孝亲王府内被带走了。
所以,不是毛狻说谎,就是他当时看到被黑衣人从孝亲王府拖出来塞进马车的人,并非是十九亲王,而是其他人。
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就是,黑衣人将十九亲王藏在孝亲王府的方法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奇妙得令人都不敢去那么想。
比如,将人藏在了天上;又比如,将人埋在了地底;亦或是,直接将十九亲王藏在了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但却被所有人都忽视了。
木忆荣觉得,孝亲王府当时着火,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前来救火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包括金吾卫街使、兆府衙役、以及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甚至还有居住在附近的普通百姓。
如此混乱又人多嘈杂的场面,混进几个换下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带着受到制约无法自己行动的十九亲王,也不是不无可能。
瑞草点了点头,道眼下的情况,无法证实毛狻所说之言的真假,最好的办法是直捣虎穴。
木忆荣闻言微微蹙眉,问瑞草是想要直接去询问大皇子?
摇了摇头的瑞草,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柳轻烟。”
既然裕景宅院乃是在柳轻烟名下,那么当然是要去询问她这个正主儿。
眉毛拧得更紧的木忆荣,有些犹豫的问瑞草道:“你是怀疑,十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