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荣兄,你知道这世上最难得到,又特别容易失去的东西是什么吗?”
身在牢笼当中的青剑客韩湘子,仿若灵魂已经飘向了远方,木忆荣看着他,没有答话。
“是爱情!”
说这话的青剑客韩湘子,费力的转回头,看向跟在囚车后方的瑞草。
“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眯着眼睛的瑞草,盯着青剑客韩湘子看了许久:“你从财大娘那里听到了什么?”
仰头继续望天的青剑客韩湘子,歪头枕在一侧的枷板上,嘴角勾着一抹微笑,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正在惬意的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回味儿,不再言语。
用力抓紧缰绳的瑞草,看向木忆荣,木忆荣也同样望向了瑞草,四目相交时,木忆荣朝瑞草露出一个笑容,令瑞草感觉好似喝了一碗梅子酿,心头酸酸甜甜,不知为何,令她想哭又想笑!
押送囚车的队伍,一路上虽然十分辛苦,但还好,并未遇到任何的意外。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最大的意外,正在上京城等待着他们。
一直担心大皇子会对二皇子下手,成为储君的木忆荣万万没有想到,因三皇子和于尚安被扳倒而感到危机的申国公与孟淑妃,在木忆荣与瑞草离开上京城的五日后,鼓动胁迫三皇子起兵造反了。
受了刺激的轩辕帝,一下子就病倒了,临危受命的大皇子立刻拿着虎符,授命朱大将军挂帅,由都尉统领大驸马安远充当先锋,应对叛军之乱。
战斗拉响之后,便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申国公的兵马,大多是他养的私兵,以及从西域借来的胡人军队,内部摩擦不断,两拨人又不同心,每次开打都得先协商好处,一言不合就一哄而散,最后被常年南征北战的朱大将军打得溃不成军。
造反失败之后,申国公与孟淑妃带着二皇子,携一家老小,逃往了西域。
临行时,孟淑妃嚷着会卷土重来,但估计是没戏了。
救驾有功的大皇子,直接就被立为的太子。并且,轩辕帝已经下了诏书,禅位给太子轩辕苍,再过个三四日,就要举行新帝的登基大典了。
这结果,比池州刺史刘铭议预想还要尴尬难堪,他在入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太子轩辕苍还没有登基称帝,木忆荣道此事儿,自然是要向当今圣上轩辕离禀告,待当今圣上裁夺。
池州刺史刘铭议没想到木忆荣是这种正直到有些迂腐的脾气,他悄悄提醒木忆荣,如今太子轩辕苍掌权,木忆荣若是到当今圣上那里去告发太子轩辕苍,最后倒霉的就只有木忆荣自己,且必定还会连累家人。
刘铭议道此事儿应该从长计议,劝木忆荣最好还是先和父母商量一下之后,再做定夺。
木忆荣的父亲木敬忠也是位忠心不二,刚正不阿的良臣,他若是得知此事儿,自然也会做出与木忆荣同样的选择。
闻言摇头叹气的刺史刘铭议,道就算木忆荣想要将此事儿禀告给当今圣上知晓,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也很难见到当今圣上。
听闻当今圣上已经卧床不起,太子轩辕苍代替打理朝政,而无诏外臣不得入宫,木忆荣能如何进宫面圣?
关于这一点儿,木忆荣也早想好了应对办法。
傍晚,跪在木老夫人门口的木忆荣,被唤进屋内,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心事重重的他从内走出。
一直站在院中等候的瑞草,上前牵起木忆荣的手:“不管如何,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紧紧将瑞草拥进怀中的木忆荣,许久不语,而瑞草在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
“一定要这样做吗?”
木忆荣将瑞草搂得更紧:“你害怕吗?”
“我只是担心你。我有不好的感觉。”
“身为燕周臣子,我必须忠于自己的君主,尽自己的职责,然后坦然接受结果,无怨无悔!”
瑞草不语,过了许久,她柔声道木忆荣:“你陪我看一会儿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