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万金赌坊的路上,侯氏兄弟俩特意走在木忆荣与瑞草二人后面,并拉开一段距离。
二人嬉笑,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热烈的议论着:“大哥,你说头儿这算不算带家眷一起上工?”
“老二,那你说咱们是应该一声表小姐,还是嫂子?”
侯虎说到嫂子二字儿,刻意加重了语气,闲来无事儿的二人,竟然开始撮合木忆荣与瑞草。
“大哥,你说头儿结婚,咱们随点儿什么礼好。头儿那性子无欲无求的,整日里就知道查案抓犯人,你说咱们总不能在他大婚之日,抓两个凶犯押到他府上去吧?”
“结婚事儿小,生孩子才是大问题。你说咱们头儿天天宿在大理寺衙门里,也不回家。将来嫂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伺候老人,还整日里见不到自家相公,会不会让头儿打包铺盖卷滚蛋,与他合离?”
“我觉得合离都算是好的,你忘了之前嫂子在欢香楼和柳府的案发现场,观察尸体的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厉害人物。我担心”
侯猴嘴里后半句“我担心头儿也会变成一具尸体”,被木忆荣硬生生堵在嘴里:“你们俩个不说话,没人当你们还是哑巴!”
木忆荣若是再不开口,自己这一生,都被两个铁憨憨安排完了。
瑞草觉得侯虎侯猴两兄弟对她的评价十分中肯,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厉害人物”!
西市如往常一般热闹非凡,人头耸动,中央街道的欢香楼仍旧是欢声笑语不断,姑娘往外甩的手帕,都要铺满街道了。
万金赌坊坐落在西市东南角,木忆荣特意避开欢香楼,从南面的街道,贴着坊市南边的墙壁,前往万金赌坊。
万金赌坊烫了金边的招牌十分醒目,还未走近,便能听到里面买大买小的吆喝声,震耳欲聋。
木忆荣等人身穿官衣,刚一踏进赌坊,就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壮汉上前挡在木忆荣四人面前,声如洪钟,语气不善的问说:“几位官爷,也是来赌赌手气的?”
“你家管事儿可在?”
木忆荣话音刚落,赌坊里面便有一人朝着后面慌张跑去,木忆荣见了,急忙大喝一声:“站在。”
那人闻这一声厉喝,更是加快了脚步,推开挡在身前的赌徒,朝后门奔去。
木忆荣与侯虎、侯虎两兄弟,忙一边喝止逃跑的人站住,一边欲挺身追赶,但被五大三粗的高大壮汉挡在门口,更有赌坊其他伙计奔出,不由分说,向木忆荣等人挥拳。
“不要让那人跑了。”
木忆荣一声号令刚下,瑞草就抬腿一脚将挡在最前面的高大壮汉踢飞。
横着飞出去的高大壮汉,重重的砸在后方的赌桌上,顿时将赌桌砸碎,赌具和银钱伴着碎木头散落一地。
受惊的赌徒立刻乱成一锅粥,要钱不要命的全都蹲在地上捡钱,胆小的则是像受惊的绿豆蝇一般,嗡嗡的叫嚷着,全都涌向门口,将木忆荣等人差点儿挤出门去。
忽然,瑞草好似一只鹰隼一般忽的腾空而起,踩着人群的肩头,跳跃着向屋内飞去。
喧嚣的人群一下子全都静止,看着身穿官衣的瑞草好似仙人一般跃过他们的头顶,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身手”,大家都跟着鼓起掌来。
但是,当众人看到赌坊伙计全都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时,立刻就好似受惊的獐子一般,尖叫着扑向门口,如潮水一般涌出门去。
吵闹的赌坊内一下子鸦雀无声,木忆荣提剑,凝视赌坊伙计:“大理寺查案,缉拿嫌疑犯,若汝等无故阻碍,论与其同罪。”
赌坊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也不搭话,全都晃动手中的大刀,挥向木忆荣三人。
木忆荣看到瑞草已经从后门追了出去,不见了踪影,心内着急,立即挥剑,全力相迎。
木忆荣的功夫也算是上乘,但万金赌坊的这些个赌坊伙计也都不简单,出手狠辣,一个个就跟亡命徒一般,刀刀招呼要害,竟然一下子压制住木忆荣三人。
侯虎、侯猴兄弟俩,也是许久没有遇到这般厉害的对手,竟一时兴奋起来,高声叫嚷着:“你们这些个兔崽子,有两把刷子,今天就让小爷两个,陪你们这些个瘪犊子,杀个尽兴。”
木忆荣担心一人去追赶嫌疑犯的瑞草,不停的朝后面出口处张望,一时分神,衣袖不慎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
一个三角眼赌坊伙计见了,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嘴唇:“兄弟们,杀了这三个官差,晚上就用他们的心肝就酒喝。”
木忆荣拧起眉头,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说完,他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剑招也是一转,变得刚劲犀利起来,似有气吞山河之势。
三角眼赌徒招架不住,被木忆荣一脚踢飞出去。
而就在三角眼飞到空中之时,从后方又忽然飞过来一人,在空中与三角眼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两个人“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双双昏死过去。
然后众赌坊伙计还未回过神来,站在侯虎面前的一个大光头赌坊伙计,就像是被人抛向空中的球,笔直的飞了起来,然后也“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响起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大光头仿若死了亲娘一般哀嚎痛叫出声,浑身剧痛得想要在地上打滚,但身上的骨头都好似断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越加惨烈的不断哀嚎。
赌坊伙计看着地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