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看到霍彦霖气势凌人的模样,脸色也不会很好,以前霍彦霖对自己还是很和善的,就算在不喜欢也会给足了面子,举止修养都很好。
但是现在,霍彦霖竟然连伪装都不需要了。
温父吭了一声说道:“彦霖呐,你现在……虽然我们已经不是亲家关系了,但是你好歹也要念旧情吧,这么快就翻脸……”
还没等说完,一道冷冷的声音就从霍彦霖的背后传出来:“念旧情?温琳琅给老爷子下药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念旧情?”
温舒潼突然狠厉的声音响起,温家三个人皆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温舒潼已经醒了。
温琳琅脸色一变,就想上前去看温舒潼的样子,因为霍彦霖严严实实的挡在了面前,他们一直都没看到温舒潼的脸,所以才会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
正当温琳琅想要绕到病床另一面的时候,一只套着医院病号服的胳膊伸出来,轻轻的拍在了霍彦霖的腰上:“一边儿去。”
温母瞪大眼睛,声音尖锐的说道:“温舒潼,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对霍总礼貌一点儿。”
霍彦霖眉头一皱,正打算开口,就听见温舒潼在自己背后说道:“谁教的看不出来吗?”
温母脸色一变,按照以前的习惯,本能的抬起手要过去打温舒潼,中途被霍彦霖截住手腕扔出去。温母往后一倒,压在温父身上。
温母正欲开口尖叫,抬起眼皮就对上了脸色几乎要杀人的霍彦霖的眼神。
霍彦霖勾起嘴角说道:“原来温舒潼以前在你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待遇吗?说教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为老不尊就别怪罪别人对你不敬。”
说着,他侧了侧身子,让开了自己的位置,但是却紧紧的挨着床边,离温舒潼非常近。
温舒潼之前失血过多,又动了大手术,脸色苍白,讲话也没什么力气,但是瞳孔乌黑,看人特别有神。
霍彦霖一让开,温母从温父身上站起来就对上了温舒潼的眼神,结巴了一下,之后还是用粗犷的声音大嗓门的说道:“你感觉怎么样啊?没死呢?”
“很好,谢谢。”温舒潼勾起嘴角说道。
“没死就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让人家霍总担心你,明明还能好好坐着,还让人给你按摩,也不害臊。”温母满眼嫌弃的说道。
温舒潼哪能听不出,温母是在霍彦霖面前诋毁自己,她忍不住想要冷笑,但她忍住了。
为了伤口愈合着想,她轻轻的开口说道:“我可没让霍总给我按摩,是霍总自己喜欢给我按摩。要是觉得碍眼,你可以走。”
温母被她这副出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你也不看看你这张狐媚子脸是什么货色,还想勾引自己的妹夫,谁给你的脸?”
温琳琅一听这话,知道要惹霍彦霖生气,赶紧扯了扯温母的衣袖,结果却被甩给开了,只好自己垂着头,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默不作声。
霍彦霖听完温母的话,立马就想抬腿将人踢出病房,结果却被温舒潼拉住了手腕。
第一次她主动拉自己的手,霍彦霖的脑子里一懵,
温舒潼被气得不轻,反而更加冷静下来:“妈,爸,我是最近有什么事情得罪你们二位了吗?为什么要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来这儿大闹?你们就这么恨不得我死了吗?”
虽然她早就已经很失望了,但是再次切身的经历这件事情,还是会觉得像是被人从心口上剜了一刀子一样疼痛难忍。
她此前二十六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温家的女儿,她比温琳琅懂事体贴,从不麻烦人。
除了嘴不够甜,不会撒娇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是比温琳琅差的。
但为什么温父温母对自己的态度会不冷不热的?为什么他们两个做父母的会对孩子偏颇的这么狠?
她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这是温舒潼最绝望,情绪最低落,甚至差点儿得产后抑郁症自杀的那一段时间里,每时每刻都要反复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温母抬头对上温舒潼怨恨的眼神,吓了一跳,舔了舔嘴巴说道:“我们……你瞎说什么?我们当然是来关心你的啊。”
温舒潼简直都要气的笑出声:“关心我?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探病关心将病人关心的差点儿伤口再次裂开的呢。真是人生头一回啊。”
“那是你气性大。”温母紧跟着说道。
温舒潼看着她刻薄的模样,感觉自己眼眶都要渗出眼泪了。
“我气性大?在自己亲妈对自己破口大骂,说自己是狐媚子,勾搭自己妹夫的时候,我应该低着头听着是吗?那样才叫脾气好是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上上下下全是缺点的人吗?为这个人就一点儿都不可取吗?”
最后一声,她是声嘶力竭的嘶吼出来的。
温家三个人都被温舒潼眼睛通红嘶吼的样子吓了一跳,温舒潼却还死死的盯着温母的脸,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死不罢休。
心理医生有很多种方法开导自己的病人,她却无法让自己完全无视父母的冷漠与敌视。
霍彦霖害怕她扯到伤口,连忙弯腰抱着她顺了顺她的背,低声安慰道:“别气别气,没事的,不要为这些垃圾的人动气,他们不值得。”
温琳琅颤抖着嘴唇抬头,用阴狠的目光看着霍彦霖的脊背,颤抖着声音失声说道:“彦霖,你现在觉得我们都是垃圾了吗?”
霍彦霖压根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