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失笑,虽然霍易弘这人没什么可取的地方,但是跟他说话次数多了之后,居然会忍不住毒舌。
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毒舌得起来,温舒潼一时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副驾驶那个彪形大汉转过头冷声道:“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到这里,然后再把你卖了,亏的也是我们。”
这时候司机顾不上接温舒潼的话,光是看着路就足够让他提心吊胆了,哪有空再跟温舒潼唇枪舌战。
温舒潼再次开口道:“这样的路难道周文若会走吗?”
司机不悦地从后视镜里倒了温舒潼一眼,他甚至有理由怀疑,温舒潼是故意在这种时候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的。
副驾驶却像没注意到司机的眼神似的,继续接温舒潼的话:“我们说的是我们老板派我们来的,又不是说让你去见我们老板的,就凭你也配?”
温舒潼眯了眯眼睛,他跟这种强盗逻辑的人说不通。
“行了,你跟她少说两句话,他可是心理咨询师,万一会读心怎么办?”司机不耐烦的斥责一声。
这是社会上普遍对他们心理咨询师的误解,就仿佛学了心理咨询的人,就会读懂别人的心一样。
副驾驶的那个男人果然听话的闭上了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短短的盘山路走得极其艰难,足足十几分钟过去,他们也才走了一半。
就在他们打算绕过最后一道弯的时候,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居然骤然也有一辆车拐弯!
这狭窄的盘山公路,走一条车就已经够了惊险了,哪里还容得下第二辆车!
两个车狭路相逢,两边的司机同时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是这刺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不祥。
开车的司机更是吓得目眦尽裂,一双眼睛差点从他的眼眶里蹦出来,他的眼球霎时间充满了血丝,脚拼命的踩在刹车上,往公路最旁边避去。
谁也知道,靠近山的那边是安全的,若是离开了那边,少不得会被挤下悬崖,那可是面临粉身碎骨!
对面的车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地挤起来,两个车的前杠碰撞,发出金属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温舒潼本以为自己会非常的害怕,可没想到她却出乎意料的镇定。
她的大脑中,走马灯似的把她这一生的经历都给过了一遍,其中出现最多的面孔就是霍彦霖。
曾经有一个迷信的说法,就是说当人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在大脑中过一下,温舒潼提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大概就是自己现在的这种体验了吧。
对面的那辆车本身就是非常适合跑山路的越野车,并且这辆现代力道大了不少,两个车对峙的时候,转瞬间现代就已经落了下风。
这两个人眼看要挤不过,索性直接扯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去。
温舒潼也试着拼命着车,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只能徒劳的发出咚咚的声音。
刚跳下来的那个人,这才想起来温舒潼抬手就要帮她开车门,可是为时已晚!
司机连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掉,车子依然在轰鸣着,然后轮胎迅速偏离了轨迹,伴着一声徒劳地声音,直接滚落了山坡!
那两个劫后余生的彪形大汉看着落下去的现代,吓得头皮发麻,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两个字:完了。
死人了。
越野车的司机也看到了车里还有人,他显然也被吓到了,把辆车子熄了火,久久没有人下来。
半晌,车门才缓缓被人打开,一个脸上血色全无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驾驶室出来。
这两个彪形大汉刚才才经历了生死时速,看到这个司机自然是恨不能当场杀了他。
刚才开车的那个人刚一缓过劲,直接撸起袖子就冲到司机砸了下去:“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这是什么路?你居然敢逆行,仗着自己的车大挤我们的车,老子杀了你!”
那个司机被一拳砸出了鼻血,随后又被这彪形大汉摁在引擎盖上打,他除了稀碎的求饶和哭泣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那彪形大汉仗着自己的体力,把这个人打的满脸是血,才停了下来。
那司机也被打的没有了力气,从引擎盖上缓缓滑落下来,一边哭一边从嘴里吐出一颗牙。
他掉着眼泪含混不清的开口道:“咱们报警吧……呜呜呜,吓死我了。”
刚才打他的那个彪形大汉,冲着他狠狠一踢:“废物!”
副驾驶的那个大汉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猛吸了几口,颤抖着手指开口道:“怎么办?我看也是报警,还是说先通知老大?”
“报警?”那彪形大汉搓了搓头发,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认同这个做法,“还是先通知老大吧。”
他们本来就干的不是什么光明的生意,现在出了事再报警的话,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越野车司机,听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两个人的眼色,脚步小幅度的往后挪着,想要回到车上直接溜走。
这个动作没逃过那两个人的眼睛,他们一把将越野车司机给拽了回来,恶声恶气的开口道:“车是你撞的,也是你把人给挤下去的,你负有责任,还想跑?”
那个人顿时就软了下来,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拽他的那个人:“你们想让我怎么办都行,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