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太好的回忆,那不过是杨兮的搪塞之词。
事实上,导致他突然现出一丝惊恐之色的原因则在于他的视野右上方莫名闪烁出一盏黄色警示灯,其下还有一条备注:
【宿主生命值已不足72点,启用腔镜操作系统及手术预后评估系统需消耗生命值16点,是否启用,请宿主确认。】
要不是此时已经洗过了手穿上了手术衣,杨兮恨不得冲着自己的脑壳锤上个一二十拳。
玛德,自个也忒他么粗心了。
连着三四个礼拜都没派发系统周任务了,自个咋就没意识到问题呢?
在县招待所南楼五楼躺着的那几天,咋就光知道抽奖数钱而没有仔细查看一下小癫子的各项数据呢?
还有,分明记得当时躺着县招待所的那张破床上抽奖的时候,没少抽到生命值的奖励啊,怎么就这么几天便消耗完了呢?
懊丧,惶恐,不甘,悔恨……
诸多负面情绪齐齐涌来,这要是搁在了一般人身上,恐怕此时早已经崩溃了。
但杨兮,却仅仅是将双眼眯上了几秒钟,随即便恢复了正常。72减16,等于56,还早着呢,尚有两天多的时间,还怕挣不回来生命值吗?
再说了,小癫子那个坑爹玩意,现在弃自己而去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说不定这是那个坑爹玩意故意在考验自己呢,真要是惊慌到了准备放弃手术的地步,那岂不是要让小癫子看笑话了么!
继续手术!
高勇站到了卢浩明身后,而连向东则呆在了迟翔身旁,说归说,闹归闹,但干起活来的时候,大家伙还都是齐心协力地奔着一个好字而去,高勇对卢浩明是悉心指导,连向东也是对迟翔知无不言。
在手术配合的默契度上,卢浩明迟翔二人显然要比高勇连向东他俩差了许多,不过,这二人有了高勇连向东的及时指点,台上的表现倒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使得杨兮的操作速度不得已而进一步放慢。
窗外,夕阳余晖缓缓褪去,夜色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蔓延过来。
墙壁上挂钟的时针不知觉已经来到了数字7和数字8的正中间,台上的杨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器械。
对面的卢浩明则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顺手掀起手术衣,肆意地擦拭着脖子深处的汗水。迟翔也退下了手术台,一声不吭,冲到手术间的储药柜旁,抓起一袋葡萄糖水便往嘴巴里塞。
这一台手术,开了整三个小时。
对杨兮来说,这三个小时也只是体力上的消耗,可对卢浩明迟翔二人来讲,除了体力消耗外,精神力上的消耗更是让人吃不消。
社会上有很多人搞不明白,当医生的,应该更加清楚抽烟喝酒对身体的危害,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外科医生要烟不离手呢?而且还特别贪恋那杯中之物。
更有一些无知者偶然遇到了外科医生们在手术室中的各种插科打诨开玩笑,便不由生出了各种愤怒,那手术室是如此严肃的医疗场合,这些个外科医生怎么能这般不正经呢?根本不把病人放在心里嘛……
差评,投诉他们!
必须滴。
对此,外科医生们往往是一笑了之。
不是没得理由没得解释,而是懒得搭理这种白痴类人形生物体。
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钟,针对的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份责任,那份压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第二种职业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而抽烟喝酒开玩笑,则是最容易掌握且是最为廉价的解压方式。
将病人送去了icu行麻醉复苏,一帮人常规回到了休息室,该抽烟的抽烟,想喝水的喝水,稍事休息后,还得赶紧去找个饭店把肚皮给打发了。
便在这时,林院长陪着徐兴进到了休息室中。
一进屋,那徐兴便拿出了一包九五至尊散了一圈。
高勇接烟的同时调侃道:“你老徐今天是捡着钱了还是怎么的,咋忽然就大方起来了呢?”
徐兴乐道:“弄包好烟抽抽就算大方的话,那待会我请你们喝茅台又算是什么呢?”
杨兮叼上了九五至尊,点了火,抽了一口,却不由锁眉摇头,这种鸟烟,真是能淡出个鸟来。
“老徐,你今天不是回城里跟六院谈生意去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徐兴兴奋应道:“别提了,谈了半个小时便谈完了,老子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却一句也没用得上,你说气人不气人啊!”
高勇疑道:“咋了?吃瘪了?”
一旁尹伟嘲讽道:“你老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看老徐那股子兴奋劲,又是散好烟又要请茅台,那能是吃了瘪的样子么?”
徐兴开心笑道:“就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这么简单就把生意谈下来的情况呢,这要算是吃瘪的话,那我倒是情愿天天吃瘪。”
杨兮好奇道:“那你就跟我们说说这单生意有多简单么。”
徐兴深吸了口气,回道:“一进门,那院长也不看下资料,直接让我推荐一款最适合他们的腹腔镜,那我就指给他看喽,接着,那院长便让我报个价,咱这人实诚,报的价格水分不多,于是……”
“于是就把合同签了?”
徐兴道:“也不至于那么简单,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滴,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滴,不过呢,这一单生意确实是跑不掉滴。”
林院长很是得意地拍着徐兴的肩膀道:“你啊,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