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你闹够了没有?”
当老陈头看到大胖的三弟说是要打老陈头的老太婆,老陈头奋起守护时,夏知秋出人意料地大声呵斥老陈头。
这一情节太出乎人们的意料,里屋里的人与在外屋旁听的人都给弄惊诧不已。
“你是长辈,要为小辈们作出表率,说话做事都要有长辈的样子。”夏知秋继续呵斥老陈头道:“动不动就出口伤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动不动就没大没小地跟小辈们对骂,你真让我没话可说,有什么需要你这样的吗?
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
老陈头看到夏知秋呵斥自己,一脸地茫然,全身发抖,双眼含泪,委曲万分。他拿眼睛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好像是在说,我哪里错了,我明明是占理的,这夏知秋为什么还要呵斥我呢,你们怎么都不出来维护我一声吗。
在场的人都避开老陈头的眼光,更是避开夏知秋的眼光。
夏知秋怎么来唱这个戏,大家心里都没底,谁敢在这个时候插嘴?
“做人难,就是难在要遇事能够忍耐,冷静。”夏知秋语气放缓和了一些说道:“谁没有个受气受难的时候哪,谁都会生活一帆风顺的吗。嘴巴跟舌头那么要好,还要经常咬出血来,何况是天天看着的人呢。争争吵吵总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大家都要争吵个你输我赢,这个吵架就永远不会停止,谁也占不到理,吃亏的就是争吵的双方,那样的话,一个家族,一个村庄里,还有安宁吗?”
“大胖三兄弟,是好样的,在村里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夏知秋转过头来表扬大胖三兄弟说道:“大胖从来都是大事小事抢着干,只要村里有什么事,他都会争先恐后地走在前头。这样的年轻人,在我们石门洞村,为数不少。就是有他们一帮年轻人在,我们石门洞村才有希望。
还有二胖,平时就不太愿意说话,总是低头默默地干事,他哪一件事做的落后于全村人的后面啦,没有。
三胖的脾气是爆燥了些,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心直口快的人,凡年长的人,谁拿三胖的脾气说事了吗,没有,大家都是让三胖说几句过了气就没事了,三胖做事哪件不是都让大家放心的吗,只要有事交给三胖去做,是让我最放心的,不用你交待,他就能做的让你十分地满意。”
夏知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了看大胖三兄弟后继续说道:“就说这次全村改厕美化村容村貌一事,大胖三兄弟是最积极的,三兄弟一商量就在屋子后面盖起了大浴室,然后又把三家的室内化粪池给建了起来。
这行动就是响应村里的号召,支持美丽乡村建设,美化乡村环境的实际行动,这不值得表扬吗。”
大胖三兄弟让夏知秋表扬的兴奋了起来。
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村支书表扬了他们三兄弟,这可能是别开生面的第一次,这样高度的评价他们三兄弟,还真是第一听到。
一种舍我其谁的荣誉感在三兄弟的心里浮现,一脸的光彩再也无法掩饰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人也是靠血缘关系,邻里关系等来维系这一方土地的安宁与幸福。”夏知秋的目光从大胖三兄弟身上收了回来,又落在老陈头两夫妻的身上,说道:“你们两家这事,本来是根本不用我们村干部出面的。这么一件小事,我以为你们自己能处理好,何必我们来当这个娘舅呢。
既然我们来了,想听听双方的理由。
你们不会把我们村干部当傻子吧?
谁对谁错,我们分不清楚吗?
那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村干部放在眼里了。
做事情关键是能够把眼光放远一点,如果大家都看着眼前鼻子底下那点事,都会出乱子。
牙齿跟舌头的关系好不好?好。嘴巴想这肉本来就是我吃的,而舌头想,这肉到你嘴里还要我来品尝味道,我不帮你,你嘴巴能尝出个屁味道来,这样一来,嘴巴跟舌头不协调了,嘴巴里的牙齿一生气,你们俩离开我什么事也办不成,就咬了舌头一口,谁吃亏谁占便宜了?最后还不是大家一起疼吗?
要是舌头烂起来,最疼的是嘴巴,流脓了还得你嘴巴给接着。”
“哈哈哈!”
夏知秋说到这里,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我们石门洞村,陈姓是大姓,一村里的人有百分之八十姓陈,石门洞村能有今天的发展,我们陈姓人功不可没。”夏知秋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我们姓柳的,姓张的,还有姓王的,都小姓,特别是我姓夏的,更是只有三户人家。
我们石门洞村这几百年来,就是这样和和融融地在一起搞建设,谋生活。
不管姓陈的,还是姓柳、姓张或者姓王的,姓夏的,走出去都会说一句,我们是石门洞村的人,都想为石门洞村争光添彩。
俗话说的好,家中不和村中欺,村里不和外村欺,以和为贵,这道理谁都懂。
家和万事兴,村和事业旺。
我们石门洞村这些年来,没有什么纠纷案件,没有谁把石门洞村人的脸丢到外面去,这是大家都看到的。
谁不愿意维护这样好的局面吗。
这些大道理谁都懂。
要让老陈头说,可能比我说的还好。”
夏知秋开始说话时,就一直不把目光放在老陈头身上。
老陈头一脸的怨恨,夏知秋视而不见。
现在,夏知秋把目光对准了老陈头,流露出一种关爱与欣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