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纸在诊所里坐立不安地等待了一个小时,很想再进入那别墅内里去查看唐糖的状况,但是最终担心打扰到神医,反而破坏了这场抢救,所以又来到黑漆漆的走道上来回踱步。
好几次楼梯窗台的凉风吹入过道之中,他都有种是牛头马面从地府经过的错觉,浑身的皮肤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不想再在这过道之中呆着接受心神的煎熬,他来到了这栋老旧楼房的天台,凉风让他的心境稍微得到了些缓和,默默地承受这段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还是要维持一辈子的煎熬时光。
年久失修的楼房,饱受风吹雨打的地面已然斑驳,水泥的地皮翻卷起来,被踩成无数的碎片,围栏墙面上脱落的斑块散落在墙沿,而这些侥幸躲在边沿的碎片,又很快地被一双走来走去的双脚给踩得粉碎。
唐纸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心急如焚亦或者伤痛欲绝的时候需要抽烟和喝酒,当做什么都无法转移注意力转移痛苦的时候,烟酒这样的精神毒物是为数不多能够减缓情绪的良药。
他没有烟可以抽,也没有酒可以喝,有种尝试的冲动,让自己近乎要崩溃的神经也得到些许麻痹,但是心里存在的希冀又让他放弃去尝试这些东西,因为唐糖这丫头讨厌烟的味道,更讨厌电视上所有发酒疯的人,他还等着唐糖苏醒,不想这个丫头一醒来就发现哥哥居然碰了这些玩意儿,他要等着在皓月落下之前,就能听到唐糖清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