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冰雪消融,金黄色的暖阳挂在高空,唐糖也褪去了她的厚棉袄,开始穿上薄薄的外套。
现在家里有钱了,两兄妹还是没有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依然保持着节俭,比如身上这件外套,售价五十,从小就是苦日子过来,两兄妹都很清楚钱财来之不易。
九单元顶楼的天台上,几根晾衣杆上挂着居民们拿出来晒的被子,还带着料峭春寒的凉风吹来,唐糖的小脸有些泛红,她正站在天台的围栏边上,伸出了自己光洁的小手,一脸的紧张。
“不要害怕,这个东西看起来吓人,但是并不会痛。”杨紫果从怀中摸出了一只黑色的陶瓷蛊,蛊外面是葫芦形状的图纹,以及一个个如同燃顶的气孔,里养则一只蟋蟀大小的黑色小虫,当杨紫果将他拿出之后,两只尖锐的触角不断地挥动着,那双占据了头颅一半大的眼眸呆滞地注视着蛊外这春风中微凉的世界。
“嗯?”马河圆拿着一根绳正在天台上蹦跳,看到之后连忙好奇地走了上前,“杨大爷,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蛊师?”
杨紫果理都不想理这个神经病一如既往的古怪发言,上一次自己掏出一张负责身体指标检测的卡片形态的术器,这个家伙就围着自己问是不是玄卡师,他很好奇自己要是拿出一把枪来他是不是要问自己是不是械师。
杨紫果并不知道马河圆其实是天竺佛国的人,也不知道大叔的屋子里还养着一尊半年来都一动不动的罗汉,否则会更加诧异,这印象中呆板的佛国和尚,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们王朝人的文化?
将这只黑色的小虫放到了唐糖的手腕上,小丫头紧张地死死闭紧了眼睛,害怕地别开了头。
“不要害怕……唐糖,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杨紫果鼓励道,“放轻松点。”
这半年来相处,一伙人越发地熟悉,杨紫果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么地让人本能地觉得害怕,也没有了那种研究怪人的癫狂,更多是时候,尤其是面对唐糖的时候,都是慈祥的老爷爷,一个仿佛只为了治愈疾病而生的医生。
“嗯。”唐糖嘴里回应着,但是身体却并没有放松的意思。
这只小虫在手臂上轻轻地爬了两步,然后好像是空气般,慢慢地融入了唐糖白皙的胳膊当中,消失不见。
“这是我养了好多年的净体虫,严格来说,它只生长在魔族的不死魔土上,我将它用人类的方法炼化了。它以金丝蟾叶为食,每天还需要以昊气滋养二十四分钟,空气湿度以及光照程度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白天和夜晚还都不一样,废了老夫好大的心力,这两天才成功养成,能够起到清洁体内的作用,或许能帮助你清除病灶。”虽然唐糖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杨紫果还是在认真地解释着,“有没有什么不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