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敢对景宝怎么样,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绝不会放过他!
四目相对间,云安安好似从霍司擎那双幽暗的狭眸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色彩,不等她细看,下巴就被他攫住了。
霍司擎唇间都仿佛压着怒色,冷眸紧紧地盯着她,“云安安,我警告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你妄想和江随沉双宿双飞?做梦!”
云安安一愣,心底忽的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看来她和景宝的谈话内容他并没有听到全部的。
心知他是误会了什么,但云安安却不打算解释。
“不知道霍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番话?我的前夫?还是我的妹夫?”云安安红唇勾了勾,讽道:“不好意思,不论是哪个身份,你都没这个权利。”
四年前他们的婚姻形同虚设,他对她视若无物也就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
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前夫?”霍司擎怒极反笑,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愠怒的弧度,“云安安,你还真敢说。”
“早在签下离婚协议的事情我们就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你吧?还是说,高高在上的霍先生后悔了,想吃回头草?”
“后悔?云安安,你爱慕江随沉整整十五年,最后却嫁给了我,这笔账我似乎还没有与你好好清算!”
她爱慕江随沉十五年?
听到这话的云安安险些没气笑出声,明眸冷冷地瞪着他,“那又如何,我爱谁都不会爱你,你管得着吗!”
两人之间将剑弩拔张的氛围让进来送东西的佣人都把踏进来的脚给收了回去,立刻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正等着佣人回来回话的德叔见状,忙问:“上面怎么样?真吵起来了?”
佣人狠狠地点头,“吵得可凶了,一时半会可能消停不了。”
“都吵什么了?”
佣人便把听来的都如实相告,德叔听完后愣了一下,然后一双老眼都瞪了起来。
他本来还以为是巧合,毕竟已经去世四年的人怎么还会好端端回来?
可这位云小姐,确确实实就是少爷的妻子云安安啊!
德叔强忍着心底那股激动,拿着手机出去了,片刻不敢停地打了通电话去云上山庄。
老爷子和少爷这几年来的心结就在少夫人身上,如今少夫人回来了,指不定能解开爷孙俩的心结。
楼上房间。
霍司擎俊颜阴沉地从主卧走出来,看见候在一旁的德叔时,冷戾的眸子顿了下,“什么事。”
“少爷,老爷子让您尽快带着少夫人过去一趟。”德叔恭敬地回道。
“等她的腿伤好了,我自有安排。”
“是,我会好好安抚老爷子的。”德叔知道霍老爷子那是真真把少夫人当自己亲孙女看待的。
否则也不会在知道四年前少爷所做的一切之后,险些与少爷断绝了爷孙关系。
就说这么几年来,老爷子对少爷都是不闻不问,不理他的死活,也不肯见他,爷孙俩的关系僵持极了。
连他会在少爷身边照顾,其实也不是老爷子的吩咐,而是他怕少爷出事,特地过来看着。
霍司擎低低地嗯了声,想到房间里被气得伤口疼的小女人,眉心便阵阵地泛着疼。
“少爷,”德叔看着霍司擎的脸色,叹了一声,“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
霍司擎自幼便在等一个女孩子,这他是知晓一二的,在此间里,抛开他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不谈。
就连和异性都不怎么接触。
德叔从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担心,霍司擎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万一以后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得亏安安小姐,否则谁能受得了他这糟糕脾气?
如今不哄着点人家,居然还凶人家,也不怕人跑了?
想到这里,德叔的目光都有些恨铁不成钢,“少爷,安安小姐不是那些恨不得贴您身上的女人,您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啊。”
霍司擎狭长的墨眸飞快闪过一缕渺茫,薄唇抿起并未言语。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沙哑着声音问,“您说,我该如何?”
将这颗心都掏给她,够不够,让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这种事急不得,您得慢慢来,用心来。”
德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家少爷啊,商场帝王,却是情场稚子,可有得磨啊。
正在房里揉腿的云安安因为隔音效果好,自然没听到外面的谈话。
虽然刚刚她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但大多都是她的真心话。
但她原本要利用霍司擎潜进研究所的计划,现下是没办法实施了。
被她气成那个样子,霍司擎不想杀了她都不错了,她还能指望套路上他?
可她实在忍受不住。
四年前险些流产剜心的事已经狠狠给了她一个教训,就像是烙印在心脏上的疤,平日里看起来无碍,稍微一碰就会疼痛难忍。
她无法忘记,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在乎,否则,在四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云安安深吸了一口气,逼退了眼底的涩意,让自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左右她的腿伤还没好,找不到线索也睡不了霍司擎,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
云安安把药抹在了身上的伤口上,给双腿施了一次针后,这才转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夜深。
等别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之后,云安安才从房间里离开,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