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熊孩子缩了缩脖子,赶忙散开,退到了墙边,不敢再起哄了。
李姐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别呀,继续打啊,分出个胜负再停手!”
狗蛋可不傻,他可是苦主,不能给李姐落下了坏的印象。
他忙收起拳头,向李姐哭诉起来,“主子啊,您得给小的做主啊!小的辛辛苦苦做了三斤的腊肠,全给张平给糟蹋了,他得赔小的!”
之前,狗蛋和李姐对练的时候,被她打趴在了地上,也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这会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平,你到底对狗蛋的腊肠做了什么,让他委屈成这样?”
张平也是一肚子的憋屈,扭着头,倔强地不作答。
沈钰抱了个拳,“昨夜张平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他并未对狗蛋的腊肠做过什么手脚。”
“不是他做的手脚?为什么用一样的肉、一样的调料做出来的,他的腊肠好好的,我的就长毛了?而且,他刚才明明自个儿都承认了,”狗蛋死咬着这点不松口,“我看你和他小子走得近,才帮着他说好话的!”
沈钰懒得理会狗蛋的胡搅蛮缠,继续摆着他那张面瘫脸。
李姐敲了下狗蛋的脑袋,“好了,带我去瞧瞧你的腊肠,说不定主子我火眼金睛,能将糟蹋你腊肠的真凶给揪出来。”
狗蛋收了泪,对着张平冷哼一声,带着李姐来到了小厨房门口,只见屋檐下吊着好几排腊肠,其中归属狗蛋的那一堆,有近一半长了细密的白毛。
李姐的心中其实早就有底了,这会儿仔细瞧了眼那些长毛的腊肠,更是确认了心中的判断,“张平没动手脚,我找到真凶了!”
“是谁?”狗蛋握紧了拳头,一副要找对方拼命的架势。
“那个真凶啊,就是……”李姐抬起了手,对着众人指了一圈,最后落到了狗蛋的身上,“就是你啊!”
狗蛋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小的呢?”
众人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李姐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取下了一串长毛的腊肠,又取下了一串正常的腊肠,并列在一起,放在了狗蛋的眼前,“你自个看看这两串腊肠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一个长毛了,一个没长毛吗?”狗蛋答道。
“除了这个呢?”李姐又问。
狗蛋瞪大了双眼,瞧了好半天,没瞧出个名堂出来,“小的不知,请主子明示。”
“凡是长毛的腊肠,都是你没将肉塞紧实的,留了空隙,所以才会坏了的。”李姐敲了下狗蛋的脑袋,“让你不听主子的指示,这下长记性了吧!”
柴胡忙取下了他做的腊肠,拿到李姐的跟前,“那小的的呢?小的做的时候,可是都将肉塞紧实了的,为什么也长毛了呢?”
“你呀,是不是在腌肉之前,没有洗手呀?”李姐问道。
柴胡老实地点了点头。
“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只有煮熟之后,才能将水中的虫子灭除干净。所以,主子我才让你用熟水将手洗干净,再开始制作腊肉,你做到了吗?”
柴胡张了张嘴,将头低了下去。
“你是要做郎中的,更要注重衣着和双手的洁净。不止是水中有虫子,世界万物都带着虫子,只是当我们身体强健的时候,大部分的虫子难以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当我们受伤的时候,脏衣、脏手上的那些虫子就很危险了,处理不当,即会让伤口溃疡。此刻你的大意,只是让几斤羊肉长毛,他日还若如此,可能就会让一个人丢了性命!你可知错了?”
柴胡将头低得更深,“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定当勤净手。”
李姐对他的认错态度很满意,“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嘛。”
柴胡觍着脸,问道,“小的都知错了,主子能再赏小的些肉吗?”
“就是就是!”狗蛋也应和道。
李姐分别给了他俩一个暴栗,“无功不受禄,知道不?”
“主子……”
李姐看着他俩泪眼汪汪,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噗嗤一笑,“虽说腊肠是没得救了,但是你们若想吃肉,还是有机会的。”
柴胡双眼一亮,“什么机会?”
李姐也不逗他们了,直接说道,“快过年了,主子我赏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一会儿我要去宁夏卫赶集,想要主子我捎带东西的,就去找何关登记。”
狗蛋第一个应和,“小的要肉!”
他要再做一次腊肠,这次他可会仔细着,一定将腊肠做好。
柴胡叫道,“我要陀螺、皮鞠!”
高升叫道,“我要果子、糖人!”
就连风轻云淡的沈钰也开口了,“我要贺兰砚。”
一群熊孩子围在何关的周围,七嘴八舌,闹哄哄地说着自己的诉求。
李姐被吵得脑仁都疼了,“你们将要的东西都写在纸上,交给何关。到时候以纸条为凭,领取各自的年货。”
柴胡苦着一张脸,“小的不会写‘陀螺’,怎么办啊?”
“这个我会,我教你,一个字两文钱。”何关笑得一脸奸诈。
柴胡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找你问啊?张平会的字比你多,我可以去找张平问。”
张平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生意不错。正好他想买本书,钱不够,倒是可以趁机捞上一笔,“不会写的字,找我,简单的字一个字一文钱,比找何关便宜,何关不会的字一个三文钱。”
何关不满了,“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