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蔺挣扎道,“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我爹没死,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好!即便这是个假消息,你也给我在这儿安安稳稳地等着!你贸贸然地出去,万一被贼寇逮住了,不是给你爹添乱吗?等一切平息之后,我亲自陪你去找你爹!”
“就是就是!”仇锜也在一旁附和道。
姜蔺这才冷静下来,见与李姐身子紧贴,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赶忙退开了一步。
“几位小主子想必也累了吧,已经备下了热水,快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吧!”管家恭敬地说道。
李姐询问管家道,“不知您怎么称呼?”
“小的仇翦。”
这仇钺取名字倒是有意思,府上一个管家,也同名将王翦取了相同的名字。
“那我就叫您翦叔吧?”李姐说道。
“小的不敢。”管家低眉颔首。
“想来我要在府上叨扰好一阵了,请翦叔多多关照。不知我的几个护卫是否在府上,我能不能先去见见他们?”李姐问道。
“已为李小姐备下了小院,那几位小护卫都在院内,小的派人给您带路。”
“那就谢过翦叔了。”
李姐看了姜蔺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怕留下他一个人会做傻事,便牵起了他的手,想将他带在身边,时时看着。
“翦叔,我能带着姜蔺去我的小院住吗?”李姐问道。
“这个……”管家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为难,“小的已为姜公子准备了上房。”
“我俩都是小孩子,爹爹皆不在身边,晚上难免会怕黑。有姜公子陪着我,姐儿的胆子也能大些。您若是有什么为难的话,等仇叔回来后,我和他去谈,我先带着姜公子去更衣啦!”
说完,李姐也不给管家拒绝的机会,拽着姜蔺便离开了。
仇家房,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多半是知道她擅长厨艺,特意为她准备的,也是费了心思的。
李姐一踏入小院,就见一众熊孩子在院门口一字排开,伸长了脖子等着她呢!
高升见李姐满身是血,刺鼻的血气在五步之外都能闻见,急得都快哭了,“主子没事吧?”
李姐摇了摇头,松开了姜蔺的手,牵着大黄,径直来到狗蛋的跟前,带着几分哽咽道,“抱歉,我只将大黄带回来了。”
狗蛋咬着唇,蹲下了身子,抱着大黄,强忍着泪道,“主子没事便好。”
李姐拍了拍他的肩,“今日我的命,是它们舍生救下的,它们都是好样的。等一切过去之后,我们给它们立个冢。”
“嗯……”狗蛋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何关、柴胡,你俩服侍姜公子换洗。”
“领命。”
“胡勒根、沈钰你们的衣服也脏了,去换身干净的吧。”
“领命。”
李姐一一吩咐完,便去了正房,房中的浴桶早就备下了,冒着袅袅热气。
她疲惫地脱下了染满血迹的衣衫,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身上刺鼻的腥味渐渐淡去,这一刻方才觉得,身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了几分。
待到晚膳之后,仇锜的老爹仇钺,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眼角的笑纹中藏着一丝倦意,“姐儿住得可好?”
“好着呢!”李姐应了一声,目光跃过他,落在他身后的生人身上,只见他穿着一身官服,补子上绣的是一只凶猛的狮子。
李姐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叔叔是谁呀?衣服的花纹好生威武!”
那人哈哈笑道,“我乃丁广,早就听闻李小姐聪慧过人,巾帼不让须眉,果然名不虚传。”
丁广?
李姐心下暗忖,不就是给她爹送过礼的那个吗?也是安化王一党。
就是不知,仇叔将他带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难道是他叛变了?
带着这个丁广来捉拿她和姜蔺吗?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但是李姐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
“李小姐今日可是大放异彩,在拥翠楼亲手杀了四人,用火药重伤了十二人。”
丁广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吗?
李姐眯着眼,没从他的眼中看出仇恨与愤怒,觍着脸装傻道,“那时有个提着大刀的,一脸的凶神恶煞,带着一大帮子人闯入了宴席,姐儿被吓坏了,一时慌乱,就抓着刀乱砍了起来。”
“可惜了周都指挥使,被挑断了手筋,得养上一段日子了。”丁广收了脸上的笑,向李姐伸出手来。
这是打算对她出手了吗?
李姐忍着心中的惧意,维持着脸上的笑,看着丁广的手离她越来越近,直直地伸向了她脖子,细弱得单凭他一只手就能紧紧扣住了。
她都能透过细嫩的肌肤,感受到他手掌上粗糙的茧子。他的掌心明明是温暖的,却是让她脊背一阵生寒。
丁广的手在她的颈部摩挲了两下,方才滑落至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李将军生了个好女儿啊,等你爹回来后,我一定要和他好好喝上一杯!”
李姐暗暗松了口气,眯起眼笑道,“那感情好,姐儿可嘴馋了,到时候可得给姐儿带上些好吃的。”
“那是一定!”丁广哈哈一笑,目光从李姐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边的姜蔺身上,“这位是姜总兵的公子吧!你爹冥顽不灵,可惜了啊!”
姜蔺红着眼,想要冲上前去泄恨,却觉手心一紧,被李姐重重地捏了一下。
李姐给了他一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