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珮居然是她们宿舍最早到的那个人。
庆大是六人一间,上床下桌设计,学校还贴心地为每个宿舍都准备了新笤帚与新拖把。傅昱霖先把殷子珮给推到门外,从小箱子里掏出一块干净抹布,把整个宿舍扫干净拖干净,再把她的位置爬上爬下彻底擦了一遍,才让她进来。
傅昱霖将她的板凳搬到一边:“坐那边玩手机去,不要影响我收拾东西。”
殷子珮:“……好叭。”
到底是常年照顾病人的人,傅昱霖干活儿那叫一个利索。他先是将殷子珮带来的护肤品在桌子归整好,再掏出她的鞋放在桌子下面,最后再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掏出来。
殷子珮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啊!衣架!我没带衣架,衣服你就都先塞柜子里吧。”
傅昱霖凉凉看了她一眼,从自己带的小箱子中拿出来一叠木质衣架。
殷子珮:好的,当我没说。
见小姑娘实在无聊,傅昱霖便吩咐她:“你去楼下买个水壶,顺便再买个床垫。我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们的床垫送货上门,所以你就自己拿个水壶就行了。”
“那床单被罩什么的不用买吗?我妈就只给我塞了一个夏天盖的小薄被。”
傅昱霖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放进衣柜,头也不抬,“不知道他们卖的都是用的什么材质什么布料,怕你睡不惯我就自己带了。”
有老傅在,殷子珮觉得自己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干脆下楼买东西去了。
等她带着床垫回来,她的桌子已经焕然一新,上面还摆了许多不是她带来的东西。
插线板肯定是傅昱霖带的,防晒伞也是他准备的。打开衣柜,衣柜上层还放了一个内衣收纳盒……
内衣!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所以傅昱霖是将她各种各样皱巴巴的内衣内裤从箱子里拎出来,然后一个个叠好放进他带的收纳盒之中吗?
殷子珮觉得自己吐血的心都有了,但送床垫过来的大哥就在旁边,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等那个大哥离开,殷子珮还没来得及问这件事,就见到傅昱霖从自己箱子里掏出包裹整齐的床单被罩,隔着袋子只能看到一团粉。
殷某人: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等外面的袋子拿掉,床单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殷子珮不好的预感顿时成真了——上面的印花全部都是可爱的小兔子,有的手里还抱了一根橙黄色的胡萝卜。
哦,这粉嫩嫩的直男审美,竟该死的甜美。傅哥的选择,你值得拥有。
殷子珮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老傅,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她都没等到傅昱霖的回复就自顾自问道:“你自己的床单是什么印花?”
傅昱霖静默了两秒钟才答道:“蓝色的兔子。”
殷子珮:行叭,看在是情侣床单的份上,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庆大新生注册的时间有三天,今天是第一天,后天下午才要开班会。所以这两天她也没什么事儿需要做,干脆将东西都扔宿舍里,陪傅昱霖住宾馆去了。
殷子珮搓搓激动的小手,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傅昱霖:“老傅,同床共枕第一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你激不激动?”
傅昱霖:“还行。”声音听起来超冷淡。
殷子珮在一旁乐不可支:“还行?还行你耳朵红什么呀?哈哈哈。”
傅昱霖假装自己没听到这个问题。
傅昱霖坐在床上,殷子珮跨坐在他的身上,搂住口是心非的某人,将自己的声线压低:“傅同学,晚上八点多了,谁先去洗澡呢?”
“你先去吧,你头发干得慢一些。”
殷子珮把自己的脸又凑近了一些,“呦,傅哥哥给出的理由好正经呀~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想过要和我一起洗吗?”
傅昱霖刀削般的嘴唇噙着一丝轻嘲的弧度,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眼睛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嗓音低沉:“女人,你不要玩火。”
上述↑有关傅昱霖的脑补让殷子珮乐不可支,然而事实情况却是——傅同学避重就轻回答道:“赶快去洗吧,你一个人还能洗得更快些。”
殷子珮:居然还挺有道理的?
殷子珮洗完澡出来,穿着她的吊带睡衣,看向屋内的两个单人床陷入了沉默:傅昱霖他为什么开的不是大床房?
傅昱霖见到殷子珮穿着单薄的睡裙就出来了,微微皱了一下眉:“怎么穿得那么单薄。”
“哥,现在是盛夏好不好?”
傅昱霖表示我不听我不管,他径直过去关掉了屋里的空调,“别受凉了。”
殷子珮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一系列操作,不知道是该翻个白眼还是该感动。等傅昱霖进了浴室,她又悄悄把空调给打开了,然后窝在被窝里玩手机。
老傅同志一出来就很敏锐地发现空调又被打开了,他什么都没有说,拿起被子左一层右一层把小姑娘裹成一个蝉蛹,然后再用他那双修长有力的臂膀环住这个蝉蛹。
有一种冷,叫做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殷子珮胸部以下被缠得严严实实,就露出来一个头和一双手用来刷手机。
偏生这个始作俑者还一副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继续刷视频吧,我看你玩。”
殷子珮咕扭了几下,感觉好像还挺舒服的样子,就靠在男朋友身上继续看小视频了。
总所周知,这些软件都是根据用户的爱好给推荐视频。当傅昱霖第三次眼瞅着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