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明眉头一皱:“如兰。”
骆如兰没好气道:“怎么?哥哥有了个好妹妹就瞧不上我这嫡亲妹妹了?”
她又回头瞪了骆卿一眼:“我也不在这儿扰你们了,我走便是,看回去了父亲母亲怎么教训她!有她苦头吃的时候!”
话罢,她便扬长而去。
骆阳明叹了口气,对骆卿道:“你别介意,如兰就是这脾性,心地还是好的。”
骆卿轻轻摇了摇头:“四姐姐教训得是,是我冒失了。二哥哥快快去忙吧。”
“五妹妹,四妹妹就是如此,你且放心,父亲母亲不会怪罪你的。”骆如烟安慰道。
骆卿微微一笑:“罚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做了错事。三姐姐也快去吧,之后你们不还有课吗?”
骆如烟点点头,轻拍了拍骆卿的手以做安抚之意便转身走了,只是她转身后脸上笑意全无。
骆卿深深吐出了口气,终于将一尊尊大佛都给送走了,只是一回头,却见骆如月还怯怯地站在一边儿。
她只好打起精神,又问道:“六妹妹,怎么了?还有事吗?”
眼瞧着,骆如月又落泪了:“五姐姐,五姐姐……”
骆卿吓坏了,忙上前揽着骆如月的肩,轻声问道:“你别哭啊,夫子也没有怪你,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我……我胆小,我觉着自己没带课业,夫子说的话就好似在说我一般,我也不敢同夫子说……是我忘了,要是我……我能像你这般勇敢就好……”
骆如月抽抽噎噎地好容易将一番话说完了。
骆卿从自己怀里掏出手帕来为她擦着泪,边擦边道:“若是要像我一般便将眼泪收起来。其实,我也很胆小的,只是疼我的人不在身边也就不怕了。”
青杏和红梅听得这话只觉一阵心酸。
可骆卿不觉:“等疼我的人来接我了,那我又成了胆小的骆卿,我又会躲在他身后了。你胆小是因着还有人护着你呢。”
骆如月泪眼婆娑地看着骆卿:“我还是……还是头一回觉着有姐姐真好呢,五姐姐,你真好。”
骆卿好容易将骆如月安抚好了,将人送去另一处书屋了,这才带着人离开了白鹭书院。
这会子还真将她给折腾饿了,她倒真的挂念起青杏说的糕点来了。
几人下了马车,先在驿站边随处寻了个地儿用饭,她就在用饭的时候说自己要去玉浓轩瞧瞧,红梅留下来将马车夫和家丁盯着,她则带着青杏去了。
待她将信给了驿站的人后青杏也买了糕点回来,一回去,正好,菜也上来了,几人是大快朵颐。
骆卿想,这京城的饭菜倒是做得很是好吃,她得好生学学,哥哥定然很是想念这里的味道。
回到骆府,骆卿甫一从马车上下来就被这气势镇住了。
却见魏妈妈领着两个丫鬟,吊梢着眼看着她:“五姑娘,您今儿真是好不威风啊。”
骆卿还未及反应,就听魏妈妈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主母有请,还望您跟老奴走一遭。”
她这会子算是反应过来了,怕是她顶撞夫子的事儿传回了府里,惹得主母发怒了。
她想了想,对一边儿的魏妈妈道:“魏妈妈,还烦劳您同母亲说一声,我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这样去怕顶撞了她,容我换一身衣裳,再去同母亲负荆请罪。”
魏妈妈帮着宋玉静理家,做事是麻溜的,但也爱拿乔,她也是知晓骆家急吼吼接骆卿回来是为何,如今听得她这话,当下便冷哼一声道:“五姑娘顶撞得还少吗?”
骆卿没有在意魏妈妈的态度,乖乖巧巧道:“还有劳魏妈妈了。”
魏妈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罢了,若是主母因此愈发生气五姑娘可要自己兜着点。”
骆卿没有说话,点点头便带着青杏和红梅走了。
待见不得几个人了,红梅才愤愤道:“说来这魏妈妈也不过是个婆子,还要骑到主人头上来了?这要是在……”
青杏一眼瞪了过去,红梅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这要是在别的大户人家啊,不知是要被如何处罚的。”
骆卿摇摇头:“可这是骆府啊。”
顿了顿,她又吩咐一边儿的青杏道:“青杏,你悄悄儿地去为我寻一根荆条来。”
红梅性子活泼,人也机灵,瞬时明白了骆卿的意思。
“姑娘这是打算负荆请罪?”
骆卿点了点头:“说是负荆请罪,没荆条算什么负荆请罪?”
青杏得了令,急急地去了,骆卿则带着红梅回了祥瑞园,一问,这骆老太太去了大堂,想必也是为了她的事情。
既然她说是回来换衣裳的,自然是要换的,这边换着她边嘱咐起了红梅待会儿需要她做的事儿。
“红梅,我同你说,待会儿我势必会挨打,就让她打,然后你待会儿……”
红梅听完了骆卿说的话,忙不迭点头应下了。
“姑娘不愧是姑娘。”
只是青杏将荆条给骆卿寻来后却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这……是荆条?”
只见青杏找来的荆条足有成年男子拇指那般粗,还是三根!
“你确定不是荆棍?”
青杏一本正经答道:“细的打来比粗的疼,火辣辣的,这是奴婢寻的荆身,所以粗了些,虽说主母不定会用这个打,但以防万一。”
骆卿被青杏弄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又憋着笑,故作正经地给青杏竖了个拇指。
“我们青杏真是机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