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摇头,声音清脆:“欧大人,我不怕。”
魏昭觉得,她是最不怕这些的,毕竟她亲眼见过小红尾身上宛若流金一样的功德金线。
她很清楚一件事,这功德之事都可以化为小红尾身上的金线,这世间做的好事坏事自然都有天地悄然记录。
钟世朗的死亡有疑问,便应当查清楚,魏昭说道:“总不能让家大公子白白死掉,不可以的,总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欧旵对着嵇珩之笑了笑,“我看明衍郡主这话正对了你爹的路子。”然后再看着魏昭,“嵇大人若是见着明衍郡主只怕会引为忘年交。”
嵇珩之说道:“等到此事了,只怕家父也会再三询问我,到时候家母给郡主下帖子,还请郡主赏脸。”
魏昭自然是应下,而他们说话的功夫,封老太君并没有开口,她的手摸着龙头拐杖,心中想着事,虽说有铁券丹书在手,能不能要到军士,她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尤其是要围剿的是慈念庵所在的萧山,这京畿兵马指挥司的总指挥是汪贵妃的人。
欧旵道:“老太君不必担忧,走一步算一步,还有我等助你。”
封老太君微微颔首。
说话的功夫到了京畿兵马指挥司。
刚下了车,就听到了里面如雷的喝声,那是里面的人在练兵,封老太君下了马车,守门的士兵一人就挺直了身子,另一人急急忙忙去里面请大人了。一品诰命服他们认得出,这人不认识,但是肯定是有事的。
京畿兵马指挥司的朱长秩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他听闻有人穿着一品诰命服过来,连忙放下翘起来的腿,匆匆跑去迎接。
朱长秩这个官是靠着汪德全的路子而上的,他别的不行,但是知道一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行,这指挥司的事都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说。操练士卒、分配伙食、每日的任务都是比照过去的惯例,只是有一点,他既然是总指挥,天大的事都得让他点头过目才能去做。
朱长秩花了不少钱升到这个位置,他自然得把这些钱给讨回来,于是从饮食上克扣出来,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捞回了本。
在朱长秩看来,京畿有京都府衙门,下面的军士们照旧训练,宫中还有御林军,他只需要投靠了汪老爷,给汪老爷办办事,就能舒服拿银子,这官实在是很好当。
朱长秩还找了家族里最为机灵的年轻后生,这位远房侄子叫做朱友佺。朱友佺的记忆好,把这满京都值得记住的人都给记住了,然后在朱长秩旁边提醒。
眼前这几人朱友佺可都认识,凑到了朱长秩的耳边说了这几人的身份。
朱长秩心中不知道这是要发生什么事,一一上前给见礼。
封老太君打开了铁券丹书放置的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抚着这铁券丹书,直接开宗明义:“朱指挥,我要借您五百兵马。”
朱长秩啊了一声,脑子当即直了,下意识地说道:“这……老太君,这事不成,整个指挥司的兵马万万不能出动,要么有圣旨,要么有军令牌才行。”
说完了之后,朱长秩觉得自己说得对,腰板停止了起来。
欧旵不适合开口,他是礼部尚书,这事当然不能这样做,于是他并不开口,只是站着原地。
年岁最小的明衍郡主从老太君的手中接过了铁券丹书,笑盈盈地说道:“朱大人,您看看这是上面都是忠恒王爷的功勋,老太君借兵马是为了防止人跑了,要是普通的地方,哪儿用的上军士,直接找衙役就行了。为什么不去京都府尹,是因为等会要围山,要的人有些多,整个京都府都没有五百衙役。”
朱长秩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弧形的铁券,说的是丹书实际上并不是丹色,而是代表皇权的金灿灿的颜色,这光正好耀了他的眼,他本来腰板直了,看到了这金字,腿又软了下来,要不是旁边的朱友佺扶了一把,他只怕要跌倒。
欧旵看着朱友佺似乎要说什么,所谓是人老成精,他当即知道怎么做了,笑着上前扶住了朱长秩,隔开了这两人,“朱指挥,小心一些。”
朱指挥擦了擦汗,“明衍郡主,可是这不合规矩啊,咱们兵马指挥司的兵卒调动都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而且这是国度,万万不能用这兵的。”
眼前的朱长秩让魏昭想到了汪德全,她在云州和这位汪老爷相处过,这位汪老爷很容易顺着人的思路走,只需要避重就轻就可以达到目的,魏昭下意识想到,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一招来说服朱长秩。
想到了这里,魏昭手伸向后面,对封老太君那里摆摆手,她脆生生地开口。
“朱指挥,等会用兵的时候,您若是想要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可以让副指挥之类的跟着。”
“我们只去一个地方,是东郊外的山头,从这里到东郊我们可以走城边,不从城里大路走,免得惊动了旁人,等到去了把人抓到了,这兵卒就可以回到指挥司,一共就用两到三个时辰,最多不会超过四个时辰。”
“封老太君用了兵马之后,就会面圣,您看欧大人也在,倘若是封老太君没有面圣言这罪,还可以让欧大人参封老太君一本。”
“朱指挥,您若是放心不下,还可以提前让封老太君写一封手书放在您这里,出了什么差池,老太君一力承担。”
魏昭先把这件事说的简单,再说清楚了用的方式,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