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又开始诊脉了,小白看着自己手中已经逐渐冷掉的粥,无奈的叹了口气,端着又走了出去,得重新热热。
可是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季沫正在用一根植物的空心的茎试图给一个受伤的兽人吸淤血。
小白顿时大惊,快速冲过来把季沫拉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季沫看到小白,抿了抿唇,“他的伤口淤血必须清理出来,不然会发炎的。”
“季沫,你是疯了吧?
那些血万一让你生病怎么办?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吗?
还是说你不打算要这个崽崽了?”
小白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季沫在他心里干净纯粹的犹如玉石一般,她现在怀着崽崽,看到血都会吐,现在把那些淤血吸到嘴巴里,那她还能活吗?
那个被治疗的兽人也很愧疚,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对季沫道。
“大巫,不用这样的,我没事,我慢慢会好的,你可千万别弄的自己也伤到了,那我们可怎么对得起千荒大人呢?”
季沫皱了皱眉,看着那伤者,目光柔和而坚定。
“这些淤血必须清理,不然伤口发炎是没法治的,你们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是因为你们不懂,这里没有好的特效消炎药,一旦有了炎症,你可能会死的。”
兽人们并不明白季沫说的,但是这个兽人伤的确实不轻,但是想到季沫怀着崽崽,他们又于心不忍。
“你走开,我来。”
见季沫还要坚持抓住她的手腕儿把她拉到了一边。
自己上前。
那兽人看到堂堂银狐族族长给自己吸瘀血,哪里敢,一下子从木板上跳了起来,季沫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再次裂开了。
“不用,谁也不用了,大巫,我自己来,我可以的,我能够得到。”
淤血的伤口在腿上,那兽人自己弯腰低头倒是真的能做,最后还是他自己把淤血吸了出来,季沫又赶紧给他重新止血包扎伤口。
这一夜季沫没有合过眼,也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终于在天光再次照进屋子的时候,她支撑不住的软倒了下去。
千荒伸手接住她的身体,沉着脸满眼的心疼。
小白也陪着她一整夜,粥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季沫也没吃,她顾不上吃,她觉得自己要是停下来一会儿,可能就会让一个兽人丧生,她不敢停下来。
最后晕倒在了这里,千荒把她抱了出去,剩下的那些人不会治病,只能先帮着剩余的那些兽人包扎伤口。
好在一晚上下来,那些有内伤的,伤势很重的人季沫都看过了,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兽人自己,季沫能做的,都做了。
一千多人里伤势特别重的大概有一百多,季沫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包扎医治,其实根本就是简单的处理,这里条件太差了,她医术也不精湛,所以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救人,至于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兽人们自己的身体情况了,看能不能扛过来。
千荒没有把季沫抱回营地,而是就在安置这些伤者的旁边的一栋小屋里,给季沫临时搭建了一张床,铺了厚厚的兽皮,千荒轻轻把季沫放上去,然后就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小白站在他身后,幽幽的道,“她太累了,就是不肯休息,我煮了粥也不喝,一直累晕了才愿意休息。”
千荒眸光幽深而阴郁,“那都是族人,她很善良。”
小白撇嘴,“战争哪能没有伤亡的,这次攻打河洛城已经是伤亡最小的了,对了,你派人回石牙城了吗?”
千荒嗯了一声,许久之后,又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离开的,季沫的心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
听到千荒的话,小白的脸上瞬间闪过几道戾气,冲过去一把抓住千荒的衣领,愤怒的吼道。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季沫怎么会不愿意接受我?
都是因为你,千荒,你知道吗?
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也许没有你了,季沫就能看到我,就能跟我在一起了。”
“不会,及时没有我,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千荒神色平静,目光淡漠的望着小白。
“你还是不了解她,更不了解爱,你对季沫或许有爱,但没到你认为的那种地步,而且季沫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没有那种雌性可以找多个伴侣的概念,在她的心里,一生只会有一个人,所以,你可以离开的。”
“你这个混蛋,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小白说着狠狠的举起了拳头,但是对上千荒冷淡的眸子,却终究是没有直接砸下去。
他重重的呼出几口气,颓然的松了手。
“我不会离开她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把她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会不放心。”
小白说着,眼睛瞪视着千荒。
“尤其是你,让她留在你身边我更不放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几次是在她身边的?
你说我对她的爱没有自己想象的多,那你呢?
你对她又有多少?
你又为她做过什么?”
千荒清冷的眸子微微凝滞了一下,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都是为了她,我也不想离开她身边,一刻都不想,但是没办法,强大得一步一步来,我就算自身实力再厉害,终究不能抵挡兽人大陆的所有人,所以我必须得有实力,有权利,我才能保护她。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