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不管他,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商议的事情,总编完全没必要出现在这里。工作上,她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不喜欢有人对她指手画脚,她相信自己的敏感度。尤其是她已经敲定的事情,更不允许别人更改。
所以,新总编的动向她暂时不去揣测。
《轻时尚》打算出一季春季季刊。
明君忙着招开相关部门开会,再加上心情本就低落,更无暇顾及其他事了。
下班时间又推迟了,因为挑选的模特明君不满意,就连这一期的专栏作家和书评人她也想换,觉得风格不搭。她想要更尖锐的风格,比月刊更有质感。
编辑们一时无法完全消化她的主旨,会议就在沉闷的氛围中一再延长。
有的人饥肠辘辘也不敢吭声。
会议桌最前端身着米色连衣裙的明君眉头紧锁,再柔美舒缓的穿着风格,套到她的身上,仿佛都被浸染得所向披靡。
直到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明君听了须臾,秀眉拧得更甚,起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助理钟意走进来通知大家散会。
钟意面部表情讪讪,大家才敢怨声载道,知道明君已经离开了。
一个编辑抱怨:“她是疯的吧?自己金刚不坏之身,以为别人也不知道饿吗?”
刚刚被抨击的专栏部职员冷哼:“她要有同理心,就不叫她了。这样的女人哪个敢娶?就该嫁给哪吒,天天闹她。”
“她又不是海。”
“但她有让人溺毙的本事啊。”
明君回到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东西后,很快驾车离开。
刚刚接到烧烤摊主的电话,说他们的梁总编吃了烧烤没有钱,叫她去付账。
明君捏紧方向盘,一股怒火往上窜。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可笑,她本想打发助理去赎他。
但是,想到这样就会暴露两人的敏感关系,会引起别人的揣测。不然梁晨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她明君像是那种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吗?
明君把车停到路边,远远看到烧烤摊的牌子走过去,是那种乌烟瘴气的路边摊,春寒料峭的夜晚,食客并不多。
梁晨独树一帜,再加上气质超脱,明君一眼就看到他了。
明君先去老板那里把账结了,才走过来问梁晨:“出门怎么既不带钱包,也不带手机?”
梁晨满不在乎的抬起头说:“洗澡的时候手机和钱包都放浴室了,出来的时候忘记拿。”见明君气势汹汹的,他站起来又说:“钱会还你的。”
明君更气了,根本不是钱的事。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会。因为你的一个电话,会议提前结束了。”
“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因为一顿烧烤,出卖色相吧?”
明君语气冷硬,“你就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联系了吗?你的家不是在这里。”家人,朋友,哪个不比她合适?
梁晨“哦”了声:“一时间没想到别人的号码,而你的号码是口述给我的,我恰好记住了。”
原来是自作孽不可活,明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账结清了,我先走了,梁总编。”
“你不打算送我回去?”
“没开车吗?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梁晨提醒她:“我喝了酒。”
说话的时候,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他今晚是十足的混搭风,运动套装外面罩了件夹克,刚洗过的头发蓬松,眼睛在额发的缝隙间煜煜生辉。
明君看了他一眼,比起他西装革履的时候,这个样子真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却越发让她心生恐惧。
她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
梁晨眼看明君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快速淌过马路,然后驾车离开。
他哧地笑了声,去路边打车。
到家后明君直接将鞋踢到门外,她的一双鞋都是几万块,每天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行走,一双也不会穿几次。
现在沾上了污垢,肯定不会再穿了。
她又想到那个奇葩总编,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真的随性放纵?还仅是深藏不露?
如果真如表现出的一样,《轻时尚》最终落入他的手中,只怕命不久矣。
而梁静姝也会不甘心。
但是,相对她的危机就小了很多。
梁晨出乎意料的,上班时间竟然来了杂志社。
在这个从来不缺帅哥美女的地方,钟意看到梁晨,还是感觉昏眩。
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总编,你来了。”
梁晨挑眉:“明主编呢?”
“在办公室。”
梁晨点点头,直接推门进去。
明君责难:“怎么不敲门?”看到是梁晨,她缓和脸色站起身:“梁总编怎么一早就过来了?”
梁晨将一百块钱放到她的桌子上。
“来还钱,昨晚看你的表情快哭了。”
明君真正的哭笑不得:“总编还是拿回去吧,当我请你了。”
梁晨啧啧:“真大方。”他紧接着一本正经:”季刊的初步方案出来了吗?拿给我看看。”
明君说:“初步意念已经有了,但是方案还没有做出来。昨晚开会本来就是在讨论这事。”结果被他急急如律令,招去付账了。
梁晨眯了眯眼:“你一向如此吗?”
明君不解:“什么?”
“到了该下班,该吃饭的时候,拉着员工加班加点?”昨天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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