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咱们二人有其一能把母虫送回望兴镇,便算是咱们任务完成了。别胡思乱想,还是早些休息吧。”语气平淡说完了话,江裳华闭上了眸子入睡了。
绝影无声一叹,也只好抱着刀,闭眼入睡了。
天光大亮,又度过了平静的一夜。
江裳华拉着马儿,又重新回到了官道上。绝影跟在其身后,“公子,再往前几十里,应是可以抵达禹城。”
“嗯。咱们走吧,回头看看要不要进禹城备些干粮。若真要走个四五天,咱们身上的干粮可不够吃。”江裳华一夹马腹,两人又重新上路。
紧赶慢赶,不过巳时前后,两人就已经抵达禹城。让人料想不到的是,禹城竟然戒备了,需要经过严密盘查,才允许进城。
两人远远瞧见那不长不短的等候队伍,竟是面面相觑。
“……公子,咱们还要进城吗?”
江裳华凝望禹城城楼一眼,终是摇了摇头:“罢了,想来仪卫队昨日到禹城已经做过布置了。不是不敢进城,只怕进了就出不来了。”
二人还是掉头绕路,没有选择进禹城。
根本不需要细想,这已经很明显是针对了。为何大雨滂沱,仪卫队也不停歇,非要冒雨前行?
不便是为了抢先一步,在二人回雍的道路设置关卡吗?依江裳华看来,不仅仅是禹城,可能去路上了所有的城镇都已经戒严了。
敌人的图谋很显然,不让他们进城,二人得不到补充和好的休整、疲乏不堪也就罢了,只怕还要杯弓蛇影,时时提心吊胆。
这一路下来,一直这般消耗心力,人早就受不住了。而越军以逸待劳即可,又有人数的碾压,基本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绕路离开了禹城,绝影不得其解,纳闷道:“公子,您说这司徒延这是闹哪样呀?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何苦处处紧逼呢?”
“这要看司徒延是什么目的了。若是为越国皇位,他也未免绕太大弯了。只怕他胃口大,什么都想要。”江裳华拧眉道。
转念一想,乌益用上蛊毒对敌,身为外甥的大皇子恐怕不会不知。假设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越国方面定也收到了风声,知道黎珏已经中计了。
江裳华与绝影深入越国,不便是为了寻求解蛊之法。一旦二人无法将母虫带回望兴镇,黎珏必死无疑。荣王府下属哪会管那么多,只会把仇算在司徒澈的身上,便是弄死他也说得过去。
司徒澈一死,司徒延便荡平了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碍,问鼎帝位指日可待。顺带,还能搅乱了雍国内政。
试想一下,若是黎珏身死,将门出身的荣王妃会善罢甘休吗?丈夫刚去不久,儿子接连出事,只怕她一怒之下,什么冲动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老将军虽然已经致仕,但朝中许多武官都是其一手提拔起来的。一旦荣王妃意难平,决意出手,那雍国必定要起风波了。
这是一箭三雕!
考虑到后续会带来一连串的未知变数,江裳华抿紧了唇,郑重道:“无论如何,咱们都必须将母虫送回望兴镇。”
“属下明白!”他肃穆点头,难得正经。
江裳华又道:“绝影,你武艺高强,若真到万不得已,有二选一的时候,你一定不要迟疑。世子的安危就全要靠你了。”
“公子这是何意?您不是卜算过了吗,世子此劫会逢凶化吉的。”
她侧头一笑,脸上宁静又无畏:“是的,世子会逢凶化吉的。但……我们呢。”
绝影一怔,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江裳华语气平淡,只凝望着他:“绝影,如果此时需要你为世子尽忠牺牲,你舍得吗?”
“性命吗?倒也不是不舍,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性,会有点遗憾。”绝影抿抿唇,望着头顶碧空,眸中还有无限向往。
他平凡的面孔上流露着希冀光芒。
她见了,只勾了勾唇角:“别担心,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一定可以平安回去的,我昨晚为你卜算过了,你后头会有好姻缘,命中还有二子一女。”
绝影听了,便心花怒放:“真的吗公子?那属下的姻缘何时到来呀,属下可盼了好久了。”
江裳华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我知道了。世子终究不够妥帖,没有考虑到属下们的终身大事。”
“世子自己都还没成亲呢,又哪里顾得上我们呢?”绝影撇了撇嘴,末了又狗腿似的巴结着江裳华,说道:“依属下看,这姻缘恐怕还得依靠世子妃呢。”
她被打趣了,江裳华脸颊微红,白了他一眼:“既然想依靠我,你还敢调侃我?!”
“错了错了,公子恕罪,千万不要和属下一般见识。”绝影秒怂,认错得非常干脆。
江裳华收回了笑意,正色道:“好了,既然敌人想绊住咱们的腿脚,那咱也不用想着进入城镇休整补充了。直接一鼓作气,冲回利州好了。”
“好!全凭公子安排!”绝影铿锵回答。
江裳华催马快行,英姿飒爽道:“咱们走!”
一路快马扬鞭,两人只赶着快些离开越国。江裳华忧心黎珏的病情,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望兴镇。
那日离开之后,已经过了足足七日,江裳华也不知道黎珏的抽搐症状有没有加重。她只盼着,食脑虫别苏醒地那么快。
一旦食脑虫苏醒了,首先攻击地便是人的大脑,万一造成不可逆性损伤,江裳华只怕会自责死。
又是不知疲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