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裳华和黎珏乘坐马车来到城东聚福楼。
伙计见这金童玉女般的一对,赶忙热情地将人往二楼雅间而去。
楼梯间狭窄,台阶较陡,容不得两人通过,黎珏便回身提议道:“溪儿走前头,我帮你提裙摆。”毕竟穿着曳地裙呢,可不得小心些,免得摔倒了。
“多谢世子。”江裳华颔首,便提起裙子的前摆,小心地迈步往二楼而去。
奈何行到半途,顶上有两个公子哥儿恰好要下楼。一见这貌美的小娘子,前头那瘦高的公子哥儿脚步一顿,拿手肘戳着同伴:“快看!”
“哇!好漂亮的小娘子……”
今日的江裳华应黎珏要求,锦裙华裳,妆容精致。一袭水蓝色曳地裙,外披雪白色披风,就如天上的碧波仙子般婉约柔和。
毕竟,这容色这气质,只应天上有吧?
两个人看呆了,嘴边哈喇子就快垂落,仿佛方才吃下的美味佳肴,还不如眼前妙人儿的万分之一。
那二人的垂涎目光,让江裳华有些不悦。她板起脸来,怒视那两个男子。
也就在她抵达二楼,与两人擦肩而过时,那高瘦公子哥儿竟然吹了声口哨,轻挑意味十足。
“田旌,你冲谁吹口哨呢?”黎珏不爽快。他紧跟在江裳华身后,自然不会错过那一声带着猥琐意味的口哨。
那位田姓公子哥一见黎珏,便熟络地揽过他的肩:“原来是荣王世子,你都好段时间没和咱们喝酒了。走呗,和哥几个去喝几杯。”
“喝酒就免了,没空。”黎珏语气有些淡漠,直接拍开对方的手。
田旌算是听明白了,语气顿生讥讽道:“咋啦?娶了媳妇都不认人了?难怪昨天都不让我们闹洞房,原来是担心我们唐突了佳人。”
这会儿黎珏脸上神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他冷眼转向对方:“给你个忠告,为你方才的轻浮无礼向她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吓唬谁呢?”田公子不信这个邪,还非不道歉,“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此话一出,黎珏也没啥好客气的。直接上手一个擒拿,脚下一拌,田旌仿若风火轮一般咕咚咕咚滚到一楼去了。
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你!你敢动手打人?!”田旌的同伴怒极,冲黎珏挥拳而来。
就这花拳绣腿,还敢对他出手?
黎珏一脸不屑,早已识破对方的攻击路线,轻轻一个抬手接住他的拳头,一扭将手臂扣在身后。不等他呼疼,随即轻手一推——
那人面部朝下,楼梯上一路摩擦到底,还压在田旌顶上,撞得他险些将方才吃下的饭菜吐出来。
这地动山摇的动静,江裳华缩着脖子,等尘埃落定才探头看一眼。黎珏却拉住她,“别看,咱点菜用餐了。”
“世子,你怎能如此作弄人?”江裳华拧着眉,抬手要下楼去扶他们。
黎珏却是不满,他并不希望溪儿碰到别的男子。便拦住她:“还是我去吧,你穿着长裙不方便。”
她也没有执着,停下脚步等黎珏去。
他脚步轻快一个个台阶下楼,正要抬手去拉人,他俩倒是先爬起来了。田旌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嘴炮一波:“黎珏,你给我记住!”
两人一溜烟离开了聚福楼。伙计碍于黎珏身份,也不好来说他,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黎珏又重新上楼,带江裳华入座雅间。他面沉如水点好菜肴,便闷坐着不吭声,不用开口问,也能知道他是不爽快了。
“世子喝茶。”江裳华提起茶壶替他倒茶。
他倒也是,虽然面上有些不悦,但毕竟没有赌气,叫他喝茶也是给面儿喝下了。只是神色依旧绷着,像个置气的小朋友。
江裳华想笑,但也知不该笑他,便收敛笑意佯作漫不经心:“世子可以问我为什么的。”
此话一出,黎珏实在忍不住,委屈得嘴角都弯了下来:“那两个明明就是轻薄之人,我在替溪儿教训他们呢,溪儿却怪我。这便罢了,可你还想上手去扶他们!”
江裳华笑得如只小狐狸一般狡黠:“世子怎知我是真心要扶他们的?”
“要扶他们是假意的?”黎珏半信半疑。
她点头:“当然。回头世子就知道那两人会有怎样的遭遇了。”
黎珏被她吊足了胃口,可等不到以后去,这会儿就追问着她:“好溪儿,你就别卖关子了,提前告诉我呗。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听。”
江裳华没好气瞥他一眼:“世子还生气不?”
“不气了不气了。”黎珏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期待等着她开口替自己解答。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点破,而是笑容玩味地问:“世子觉得,那二人可是喜爱眠花宿柳的浪荡子?”
黎珏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他二人就差写在脸上了,本来就是那种fēng_liú成性的人。”
“那再好不过了,正好对上药效,没浪费我那好东西。”江裳华嘴角流露出得逞笑意。
她神秘的笑容,整得黎珏心跟猫儿挠似的。
“溪儿你快告诉我吧!”
如此,江裳华才敞开了与他坦言:“方才我假意要扶人,实则在抬手之际偷偷撒下一种药粉。那药粉其实没什么作用,但如若他们耐不住寂寞去寻花问柳,今日是快活了,事后发挥药效就……”
“就不行了?”黎珏接话猜测道。
江裳华颔首,又补了一句:“那药粉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