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缢的。”
玉檀还没说话,冷冷的声音很突兀的出现,墨竹蹲在尸体面前道。
“你凭什么说她是自缢的?你是仵作吗?”仵作冷脸。
墨竹站起来,“我不是仵作,但见过死人无数。”
仵作冷笑,“哼,她舌头都没有伸出来,怎么可能是自缢?这点常识都不懂还说……”
“谁告诉你自缢必须舌头伸出来?”墨竹一脸你很笨的表情,直接打断他。
仵作气死了,“你不讲道理,谁不知道自缢的舌头都会伸出来。”
墨竹手中忽然出现一条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套住了仵作的脖子,一转人就被提溜起来。
仵作喉咙被卡住,一口气上不来,张大嘴用力呼吸,舌头被勒得伸出口外,很快,脸变得紫色。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当众杀人?
“舌头出来了。”墨竹好似没事人一般,一手吊着某人脖子,一手指着他的舌头。
安冉乐坏了,有个一言不合就可以开杀的随从就是好。
就在玉檀脸色变了,准备开口让放人的时候,墨竹松了手。
仵作捂着脖子,摔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死了。
墨竹冷漠道,“你伸舌头了。”
仵作:“……”
吊死他就为了证明会吐舌头?
墨竹蹲下,挑起死者的下巴,让大家看清脖子下的勒痕。
“绳子压在喉咙上方,舌根会压向咽喉,舌头便不可能伸出口外,你们可看见绳印在喉咙上方。”
安冉瞪大眼睛。
墨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她如此厉害。
有人默默的用手掐自己的脖子,一会掐着上面,一会掐着下面,感受下似乎发现墨竹说得对,不由得信服。
“但是,脖子上的结是死结,她的脖子怎么可能自己套进这么小的圈里?”仵作梗着脖子质疑。
他要是输给一个小宫女,宫里他也混不了了。
墨竹没有说话,顺手捞起白绫的另一头,两下三下打出一个结。
“这种叫活结,她把头套进去后,踢掉椅子,人往下一坠,结就收紧成了死结。”墨竹拿着活结绳,目无表情看着仵作,那你试试的表情。
仵作吓得脸一白,连忙后退。
他可不想再被勒脖子,太难受了。
“但也不能断定是被人勒死还是自缢。”一个老嬷嬷道。
墨竹依旧语气淡淡,平铺直述,“被人勒死,颈后打结的交叉痕迹是在中间或朝下使力。而自缢的,使力的勒痕定是朝上的。你们可自己确认。”
仵作脸色难看。
墨竹挑眉,“如果你再不信,我给你试试。”说着,双手握着套绳一扯,绳子互击发出啪的脆响。
仵作吓得噌的一下后退。
“原来是自缢啊……”尚宫松口气,“玉檀,你已经掌管尚服局了,你看着办吧。”
“虽然她是自缢,不代表不是他杀。”安冉忽然道。
“什么意思?”尚宫蹙眉。
安冉看了一眼整齐的房间,“她只是没有选上司仗,但当了典仗,只是一级之差,她为何自缢?”
“司仗已经当了五年了,最有机会当尚服,一下被贬到典仗,往上晋级的希望就没有了,自然心里不痛快了。”前典衣、现任女史道。
安冉看她,“你被降了两级,你可要自缢?”
“你威胁我吗!”前典衣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