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我真的没有,师父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故意抢他的位置?我也不知道窑里怎么就让我替了师父的位置。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怪我也是应该的。”
白广平努力为自己辩解,还声情并茂地把自己说的委屈巴巴,可赵翠兰却还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年大强就比较老实,倒是相信了白广平。
“算了算了,这事以后就别再提了,你好好在烧窑洞干活就行了。”
赵翠兰没好气地接话:“哪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赔钱!”
赵翠兰这是见白广平看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所以想从他这里搞点钱来还大头利。
“你给我闭嘴!”
年大强冲她喊了一句,赵翠兰巴巴地闭上了嘴,脸上却还是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师父,我是这么觉得的,您在窑洞烧砖一烧就是这么多年,砖窑厂就这么把您给开了,太不近人情了,必须要找他们索要一点赔偿!”
“而且我听说师母借了大头利,数目很大现在还不上,您也知道我家里情况,要是我有钱,肯定就拿给您去还钱了!师父,你们去砖窑厂试试,能要多少是多少嘛。”
对于白广平的这个建议,赵翠兰非常意动。
要是能要个几百块钱来,还大头利的钱就不用愁了。
虽然也清楚这不太可能,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现在赵翠兰都快到了绝境了,任何办法她都愿意去试试,总比在家里等死要强得多。
“对,必须去要,爸您又没犯什么错,他们就把你开除了,这事儿必须要一个说法。况且您还是在烧砖时跌下来的,属于工伤,按道理他们还应该赔偿医药费呢!”
年画站出来支持白广平的建议,其实她也想去砖窑厂看看,到底年大强被开除这件事,白广平有没有在里面搞鬼。
年画支持,年有余赵翠兰又劝了几句,年大强才蹙着眉头同意了去砖窑厂试试。
家里现在这种情况,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这么不明不白被辞掉,心里的确存了一股子气,能去要些赔偿也是好的。
那间砖窑厂在三新村的南边,在里面工作的分为烧砖师傅和搬运堆砌砖头的苦力,大部分都是三新村和跃进村的村民。
砖窑厂再向南就是跃进村,白广平的家就在跃进村。
还没到砖窑厂,年画就看到那边有一阵阵的浓烟飘过来。
一个偌大的圆形窑洞,外面全是用泥土围了半圈高,泥土里长着半人高的杂草。小时候听长辈讲以前烧砖头的窑洞里蛇多、野兔子多、黄鼠狼多
到了砖窑厂,门口破铁栅栏半开着,也没有专门看大门的,年画等一群人直接走了进去。
偌大的空地上,包括边边角角都堆着成堆的砖头,这些砖头都是要运到周围各个地方去卖的。
“姐,分家以后,到时候你要起新房子,咱们就到这里来买砖头。”
要钱这事,其实梁音原本不想来的,可最后还是被年画硬拉着过来了。
听了年画这句话,梁音不由得微笑起来,还摸了摸那些淡红色的砖头。
虽然是砖窑厂,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砖窑左边是食堂,右边是干部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门口,年画拉住了赵翠兰。
“哥,你和爸先进去,我等会儿就跟妈过来。”
赵翠兰却很不耐烦:“哎呦,有什么事情非要这时候说呀?你不知道现在要跟你爸进去要钱吗?你爸和你哥两个老实人没有我不行。”
说着赵翠兰就挣脱了年画,准备追上去。
“那等会要不到钱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呀!”
年画双手交叉抱胸,也没追过去,故意语气凉凉地说道。
赵翠兰听了,立刻就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