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服装厂的厂房里边,年画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好些工人到处乱晃,跟她聊两句,跟你讲两句,就是不坐到位置上去干活,她们的位置上,做到一半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倒也有些人还是坐在缝纫机前,可是被那些吵闹的人一影响,也压根就静不下心来工作。
如果让年画找几个词来形容面前的场景,那就是“脏、乱、差”!
年荷果然没有说错,这些人简直太过份,年画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
梁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服装厂现在可算是她的心血,这些人这么糟蹋她的心血,她当然很生气。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干活!”
年荷这小暴脾气,立刻就找到年画买的那个大喇叭,大声吼了起来。
那些人听到这么大的声音,都纷纷看了过来。
当她们看到年画和梁音的时候,有些人立刻乖乖地回到了位置上,大部分都是年纪不太大的姑娘,毕竟梁音是服装厂的老板,这个身份对她们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
可还有些人却不当一回事,依旧我行我素,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娘们,她们仗着自己年纪大,是一点都不把梁音放在眼里。
至于年画,之前的确是耍了一次威风,不过后来大家听说她不会一直管着服装厂,主要还是以梁音为主,这些人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变得懒散不服管理。
“小丫头,你喊什么喊?不就是歇一会儿吗?我们又不是不干活!”
年画认得这个人,是梁家某户人家的媳妇,好像叫刘珍珠,按辈分算起来,年画和梁音还要叫她一声婶娘。
“你们这是干活吗?一天最多也就做个三四个小时,其他时候不是闲逛就是闲聊,这么些天了,你们才做了多少件衣服?”
这位珍珠婶娘丝毫感觉不到危机,还有点沾沾自喜:“小丫头一边去,你嫂子还没有说话呢!我们来给她做工,那是给她面子,你可别挑三拣四的,要不然我们都不干了!”
年荷还想反驳,年画拦住了她:“年荷,先到边上去。”
年荷这才忿忿不平地退回到梁音边上去。
“婶娘,你在这做了几天了?”
刘珍珠脑袋一仰,盛气凌人:“算你这丫头还知道辈分!我干了快十天了!”
“十天了,我知道了。”
说着年画转身对年荷说道:“去拿二十块钱来!”
年荷很听年画的话,立刻就从包里找了二十块钱给年画,她现在还有个身份,是服装厂专门管钱的会计。
“婶娘,这是十天的工钱,二十块,你拿好了,没做满十天多出来的钱也不用找了!”
刘珍珠看到年画递过来的二十块钱,眼珠子都亮了起来,以前她家男人两个月才能挣到二十块钱,现在她只干了十天不到,居然就拿到二十块了!
她把钱一拿,就塞进了口袋里边,其他工人看得那叫一个羡慕。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可笑,刘珍珠还以为年画给她二十块钱是向她赔礼道歉的,都没有注意到年画的脸色已经到了冰点。
“婶娘,虽然这十天你没干什么活,但是我嫂子仁义给你结算了十天的工钱。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们服装厂解雇了!你可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