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尊中枪了。
是实打实的子弹打中了肩膀。
发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倒在了血泊里。
幸运的是,不知是打枪人技法有问题,还是他躲得及时,中弹的地方和要害差了几厘米,加之抢救及时,他幸存了下来。
不幸的是,他这次被暗杀,纯属乌龙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暗杀对象,本是《沪论》这份报纸的主编,尹香蓉尹女士。
说来也巧,向尊是接待尹香蓉访京的人士之一,中枪那天,他正开车送尹主编去火车站。
开枪那人脑子挺二,他不等人下车,直接用瞄星瞄准了车座右后方的人,不想,刚按下扳机,向尊这个倒霉蛋正好替尹主编抓停在她旁边的蜜蜂,结果,就这么着,他就替这位命大的女士挡了一枪。
嗯,这应该叫坐着也中枪吧!
……
医院的走廊里,站着几个人,熊凯文、尤余、锦歌、绣辛皆在其中。
病房里的向尊,则在护士的照顾下,回答着警署的人的问话。
终于,一直禁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时间,随着光线铺上这片安静得有些昏暗的地方的一瞬,这里也热闹了起来。
朋友们的看望,让脸色苍白的向尊开心的笑了起来。
尽管向尊有心招呼,大家也在护士的叮嘱下,只慰问了几声,便纷纷离开,只留下一直站在最后面的熊凯文几人。
也是这时。向尊才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唉,快过来、快过来,赶紧坐下。嘶,还真忒么疼诶!”
他咧着嘴,捂着肩膀的伤口,哎呦哎呦直叫。
尤余哈哈哈的笑着:“向兄啊,你这命可真大!”
向尊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这话,你应该和尹主编说才对!”
这话让屋中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锦歌提起果篮,道:“几位学长先说着,我将水果洗出来。”
绣辛也扬了扬手中的鲜花:“我去找个花瓶,将花插好!”
“诶,慢着、慢着!”向尊赶紧阻拦。“我可不敢让两位学妹给我效劳。这细皮嫩肉的小手儿。在家里都未准干过活儿吧!”
他唤来两名护侍人员,让她们接过锦歌、绣辛手里的东西,还颇为殷勤的请她二人到旁边的沙发上就座:“坐沙发上吧。那里比椅子软和。”
“哟嗬,行啊,向兄这生命力挺顽强啊!这恢复得还挺快的,都有心情和学妹献殷勤啦?”
向尊腆着脸,呵呵一笑道:“这不是苦中作乐嘛!好容易看到亲人,还不许让我两眼泪汪汪啊!”
熊凯文道:“观向兄神色,却是劫后余生,颇有后福啊!”
向尊咧着嘴笑道:“听闻我们沪市的南山先生到你们学校安身了,怎么着,几日未见。熊兄颇得南山先生的身传,连说话都带着那股子韵味儿!”
尤余哈哈大笑两声:“怎么样,老熊?我说得没错吧!连人家向兄都看出来了!”
他笑看向向尊:“向兄说对了,自从南山先生来校,我们这位大才子,每日必要和南山先生谈经论道、对弈品茗。”
向尊摇着脑袋,满脸的艳羡:“哎呀呀,要不是被误伤,我也好想亲眼看看南山先生的庐山真面目啊!”
绣辛笑道:“你知足吧!这暗杀,可不是谁都有资格遇上一回的!”
这话说得向尊苦笑连连:“严学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尤余看着向尊吃瘪,嘿嘿直笑,直到笑够了,这才道:“行啦,阿辛,你就别打趣向兄啦!”
他笑吟吟的从护侍端来的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轻轻的剥起皮来。
那又长又薄的果皮,看得向尊啧啧称奇:“行啊,尤兄,这手艺可有两下子啊!”
熊凯文挑了两个水蜜桃,送到锦歌、绣辛跟前儿,转头看着向尊道:“这种场合,当然只有老尤出力了。”
尤余一边削皮一边漫不经心的欣赏着长长的果皮:“对啊,总不能让两位学妹出手吧,美得他!”
向尊赶紧道:“开玩笑,我连水都不敢让两位学妹多沾,更何况碰刀子呢!”
“好啦,你们仨还有完没完啊!不拿我们俩打趣,就没话说,是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不敢奉陪了!锦歌,咱们走!”
绣辛沉着脸,拎起小包,拉着锦歌起身就要往外走。
熊凯文道:“两位学妹且留步。”
锦歌挠了绣辛的手心一下,二人缓住脚,听熊凯文有何话讲。
“咱们四人来探望向兄,总不能让伤者伤身又伤心吧!大家都是熟人了,便有些放开了些,我们也绝没有轻浮之意啊!若是两位学妹心中有气,等向兄病愈,咱们找他算账,如何?我想,向兄绝对不会介意负荆请罪的!”
这两句话说完,罪魁祸首就成了向尊,听得绣辛、锦歌气笑不得,听得向尊哇哇抗议:“不是我说,熊兄,你可忒不厚道啊,说来说去,怎么你俩就,唔……”
嘴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圆溜溜的大苹果,水儿还挺足的,啧啧,抬眼一看,尤余慢条斯理的拍着手上的果渣,丝毫没有干坏事儿的惭愧感。
尤余似笑非笑的看着向尊抓起苹果,恶狠狠的啃起来,好像咬得是他和熊凯文的肉一样,不禁笑道:“阿辛、锦歌学妹,你们赶紧坐回来吧,大家都是挚交好友了,便是我们有一二儿处错儿,也能原谅则个吧?”
“呸,谁和你是挚交!”绣辛虽然如此说话,却也拉着锦歌转身回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