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指着大老爷夫妇,手指直颤,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们俩……好样儿的啊!”
大老爷的智商不太能够想明白自己母亲的怒气何来,大太太也心底纳闷儿。倒是听到消息后的苏怀兴和苏锦歌,在不同的地方,脸上同时露出一抹深思。
“你们两个,太不像话!哪有把老家的族长叫过来的?!他是一族之长,不是你的儿孙!你还本事儿了,动动嘴就使唤人!”
苏老太爷在妻子安排好族长父子后,怒气冲冲的将大儿子叫到书房数落一顿。羞得大老爷满脸红色,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避一避风头。
老太爷还有力气骂儿子,老太太倒是省劲儿,直接对着大太太伸出手指,手指尖儿指向正前方的大门,轻轻吐声:“滚……”
这夫妻俩,一个是舌绽春雷、声洪音响,一个是声轻音低,似有还无,总之都将人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儿,大老爷夫妇正和苏二爷夫妇碰个正脸儿。
似乎苏锦悦的一掌,将自己的中二症直接传给了二太太,这位太太是看谁都不顺眼,正巧看见嫡脉老大,情不自禁的就开始阴阳怪气儿起来:“哟,这不是大哥、大嫂么!哎呀呀,弟妹我给你们行礼了,以后,我们寿客园可得抱您们的大腿了,啧啧啧,族长哟,大哥大嫂一句话就给唤来了,可真有本事哦!”
苏二爷被妻子刺激惯了,一向很有八阿哥风范儿的表情,如今直接变成四阿哥的冰山脸了。他冲着兄嫂一抱拳,提溜着妻子的垫肩,闷着气就走远了。
苏大老爷拿起翻了月余的字典,大手一挥,“胡一鸣”就变成了“苏鸣元”。元者,始也。意味着一切回到远点,他们长子的唯一的儿子,他们的孙子,他们儿子的孩子……
苏大老爷夫妇在夜深人静时,抱头而泣,有心伤、有喜悦、有思念、有憧憬、有凄然……
同晚,苏老太爷迈着步子在苏老太太面前踱来踱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他是有理了,心里琢磨着:夫人啊夫人,你不总是说老二一房不争气么,你看看,一向稳重厚道的老大,不也不靠谱儿么?想到可有机会在妻子面前发发威风的苏老太爷,怎么也想不到,迎接他的,是苏老太太扔来的抱枕。
就在苏大老爷夫妇环抱着怀念儿子的时候,苏老太爷被赶出了内室。
……
两个月后,苏老太太接到了锦歌送来的报告单。
单子是被密封好的,除了锦歌和苏怀兴,也只有老太太看到了。
老太太将一份有些发旧的单子递给锦歌,脸色开始发沉。
锦歌看着祖母和叔叔眼中的不对劲儿,心里一揪一揪的,有些惴惴不安。
文字清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些涩、有些苦,心里还有些堵。
“这……”锦歌觉得好像应该发一发声音,哪怕只是一个音节。
老太太也看出她心里的纠结,随手将单子收回去,似自语一般道:“一会儿出了这个门口儿,你们就都忘了吧……不要说出去。”
锦歌和她十叔对视一眼,双双低头应是。
苏怀兴盯着锦歌、有看看老太太,直把他老娘看得皱眉,问他:“有事儿?”
“呃,儿子是想说,一会儿和锦歌侄女儿去趟逍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