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珍香楼的人得意洋洋的回了大厨房,翟宁怒上心头的对柳茹月说道,“我找个办法把他们厨房砸了,也让他们找不到人,看他们得意的。”
“不必了,这事儿也不一定是他们做的。”柳茹月知道自己食肆和酒庄碍了多少人眼,惹得多少人红了眼珠子。
“就算真是珍香楼做的,他们做小人,我们也不必跟他们比烂,先想办法做好晚上的菜吧。”
翟宁自是要听柳茹月话的,她心中还是气不过,只能自我宽慰,“这么一想,能被十大酒楼的珍香楼惦记,不正说明他们怕了十娘么,肯定是害怕十娘今晚在贵客跟前做的菜比他们的出彩,才用这下作手段。”
确信自己的猜测后,翟宁转身就要走,“可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这就去重新买菜,十娘等着我。”
“阿宁说得对,不过你等等,你按照上面的地点去拿菜。”
翟宁回过身,接过柳茹月从怀里掏出来的信纸,上面写着每一道食材的取货地点。
她惊呆了,“十娘,你早就订好了啊……这是未卜先知么?”
“这叫有备无患。”
不说后宅里的阴谋诡计,当初在醉仙楼的时候,柳茹月也见识过其他酒楼针对醉仙楼的打压手段。
珍香楼会不会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都防着。
人活在世不容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柳茹月掏了一锭银子给翟宁,“你快些去吧,我在这边等着你。”
“恩。”
翟宁急匆匆的离开。
珍香楼那边负责盯梢的人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悄悄话,见她慌忙跑走,就回到大厨房。
他避开了新来的刘大厨及其徒弟,找到了被排挤到一角做配菜的杨程的两个徒弟。
“如大师兄所说,十娘果然派那个野蛮无脑的女人去买菜去了,师兄,要不要我继续去盯着她。”
二师兄道,“不用了,天都要黑了,菜市早就关了,她去找熟人,人家还能事先知道提前给她预留着食材么?这些女人做不了什么大事,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你也不用……”
大师兄却不赞同,“万一她们真的买到了呢,我觉得还是盯着好一点。”
“喂,你们三个聊什么,做好菜了么,就在聊上了,真是晦气,原本咱们今儿休息的,非要叫我们来顶班,你们师父烧个炭还能炸了自己,我们来帮你们就算了,你们还不好好干,什么意思?”
原本商量着害人的三人看向了刘大厨带来的徒弟们,捡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些个家伙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想和师父抢这一趟活儿,没抢成,现在还说什么帮忙。
奈何师父不在没办法护着他们,他们也不敢和这些人起冲突,“马上好了,催什么。”
有这些人搅和,三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埋头继续做事。
柳茹月回到小厨房,同柴老板派来的小厮田桂儿一起将乱糟糟的小厨房打扫了出来,将垃圾都扔了出去。
“这菜,得多久才能买回来啊?”田桂儿可谓是望穿秋水,一直盯着门口。
“你先回柴老板那边说一说,看看大抵什么时候传菜,我这边会尽快做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我先回去禀报。”田桂儿也担心差事完不成,总得先回去让东家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柳茹月事先让供应食材的人给她预留了一些食材,尤其新鲜肉类,下午杀的给她留着,若在戌时她还没派人去拿,再将那些食材送去食肆上。
可现在才申时,这些食材就还没送到食肆上,便只能麻烦翟宁一个个地方跑一趟,亲自去拿了。
这样一算下来,还挺耗费时间。
翟宁还没回来,倒是田桂儿回来了,他脸上已经不见了着急之色,竟是庆幸的对柳茹月道,“十娘你运气真好,今日来的贵客是当今辰王,原本就要传膳了,却没想锦衣卫右使拜见辰王,两人大抵是有公务要谈,吃饭这事儿就往后拖一拖了。”
原来是辰王,当今圣上最小的十一弟,坊间皆说两兄弟感情深厚,与别的同辈王爷成年后就被派到番地上不同,辰王被陛下留在京城做了一个逍遥王爷。
但,哪怕柳茹月上一世多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说过这辰王因为谋反,被当今圣上大源帝砍了头。
当时还牵连了许多人,好多世家都牵连其中,似乎是与皇嗣有关,反正很多人被砍了头。
具体都有谁、因为什么,柳茹月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她原本就所知不详尽。
毕竟她当时满心满眼只有找自己孩子一事,国家大事与她一个做牛做马的老奴有什么干系。
难道换了皇帝,她就不用当奴婢了?
天塌了,还有那么多高个儿的顶着呢,哪里轮到她一个老奴去关心这些东西。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去打听过这些事情。
……
现在,她倒是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辰王的事情详细一些,或许还能压中将来皇朝走向。
如果按照上一世脉络而走,她被陆铖泽烧死在应天府郊外小院子里的时候,沈丞相一脉因为拥立太子之功,过得依旧顺风顺水。
也不知道结交辰王,提醒他小心一些,只要他不死,会不会让沈丞相一系文臣下台。
倒不是柳茹月要和沈丞相过意不去,而是沈丞相是陆铖泽的靠山,他若不倒台,她就没办法报复陆铖泽。
别说什么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还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