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下定决心仔细思考后作出的决定,便不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而后悔。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任何人,贝法娜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哪怕在某些理念上和巴萨罗谬再怎么矛盾,当决定支持娄希的行动后,她也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这份涉及到凛冬要塞机密的路径交给了他。
望着前方正面露尴尬的西蒙,巴萨罗谬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在对方感谢的眼神中,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说完,也不等西蒙再说些什么,早就心分二用在心中和娄希计划好了的巴萨罗谬便抬起手,用自身的存在场域将二人包裹好,利用引力强行展开了跃迁。
有了路径的指引,他的跃迁并未被内层密道那错综复杂的空间结构所误导,准确无比穿过了一道道陷阱,来到了凛冬要塞中最重要的几个地方之一——冬之心的所在。
时间不长也不短,但直到真正望见那颗沉浮于冰蓝色熔岩中的心脏时,巴萨罗谬才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找错地方。
想到此处,他不知道为何看了西蒙一眼,却是没想到对方竟是也同样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顿时就有种“知己”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西蒙他单方面想象。
西蒙热切的眼神直看得巴萨罗谬难受,当即转头望向了此行的目标——那颗作为凛冬要塞能量核心的冬之心。
所有人都能很清晰看到的是,此时这颗心脏上正横陈着一道颇为凄惨的伤痕,通过对气息的对比,巴萨罗谬第一眼便确定了这道伤痕是出自茨梅茨弗的手笔。
在心脏的一次次跳动中,这道伤痕虽然有一定弥合的迹象,可每次却都在某种因素的影响下,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解决,最后只能勉强维持着不扩大的局面。
果然,要想真正解决叹息之墙的问题,还是得依靠那块逆生命金属。
巴萨罗谬放下了心中的侥幸和犹豫,翻手拿出了那块被生命树阵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逆生命金属,对西蒙说道:“麻烦了,我接下来的铸造可能会动静比较大。”
“不要紧的事情。”西蒙摇了摇头,张口欲言,迟疑了一会后才道,声音很是低沉、也是微弱,刚好只有巴萨罗谬一人能够听清:“……我没办法一直在她身边庇护她,应该是我要麻烦你多多照顾这个孩子才对。”
并非是作为其他的任何一个身份,而是单纯作为“父亲”。
西蒙用眼神的余光小心翼翼的望着一旁的娄希,当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时,一时间不由得愣了,回想起那些并不算长、但足够温馨的记忆。
自卫国战争结束,回家看到看到分离许久后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的那一日后,西蒙在此刻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时间的力量,意识到了自己这种老一辈的时代已经逐渐过去的事实。
望着已经长大成人,逐渐脱离自己的羽翼,已经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娄希,他的心中倒是并未落寞,而是涌起了强烈的自豪和喜悦之情。
他没有多言,只是如往常一样随意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和她一同沉默的望着那在冬之心前忙碌的年轻人。
在彻底展开的生命树阵图中、在不断升腾的光焰中……
铸造,开始了。
-
-
-
炼金术的本质是一种转换的技术,通过调整万事万物间最根本的频率,来达成使贫贱之物升华为高贵之物的奇迹,是属于太阳的伟大作业。——赫尔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