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快就发现了一路慌张追赶在车子后面的温夕禾,车子在长长的一声嘶鸣之后,终于一个刹车停了下來。
温夕禾双手攀着门边,才好不容易从车子下头爬上來。又跟着在众人一脸满是猜测和暧昧的目光里,一路跌跌撞撞冲到了车子的最后。
“夕禾,夕禾,,”车子后头的苏清老早地便冲了过來。她双手拖住温夕禾的身体,手上的力道,因为自己在温夕禾身上看到的微微颤抖了起來。她瞪大了双眼,脸色一早就变了。
“夕禾,你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分开了短短的时间,怎么一回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清说着,忽然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厚重的夜色,眼睛瞪的老大。
“夕禾?!你不是”
温夕禾闭上眼睛,自然知道苏清那一句尖锐的声音,后面沒有说完的是什么话。她疲惫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來,拉扯住自己衣服的手还在泛着奔跑之后的战栗。
“苏清,你不要担心,我很好。”她说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微微勾起嘴角,不明意味地笑了起來。
“沒有人,对我做什么的。”
沒有人。
那不过都是她自愿的。
人总是这样,她在跑,她在逃。但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目光和双脚就完全沒有办法被自己控制。她总是想要看着他,哪怕是他完全看不到她的地方,时候。
什么上床,分明就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的身边去的不是吗?
一旁,苏清靠过來,很是担心地拉住温夕禾的手。她将她的衣服拉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夕禾,你是不是又遇到在找你的那个男人了?”
温夕禾被苏清拉住的手一僵,半晌靠向身后的座椅,心里那种熟悉的疼痛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半晌,她咬了咬唇,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也沒了下文。
苏清在暗地里小心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了心,“是他,就好”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这才转向温夕禾。
见温夕禾并沒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才靠过來,轻声开口。
“夕禾,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背着包到处走世界的人,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很好,但每次一看你。我就觉得你是那种为了躲避某种伤害甚至是为了治疗情伤,才让自己到处游走的。”
苏清说这话,小心翼翼地瞧着温夕禾脸上的表情。直到她在窗外灯光的映衬下,转过半脸忧伤的脸看着她,才意识到她在哭。
“夕禾。”苏清抱住温夕禾,小声地喊了她一声。每次当苏清看到这么安静的温夕禾,每一次看到温夕禾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苏清总觉得心里难过,鼻头酸酸的。
“我以前也觉得,那个伤了你的男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知道珍惜,最混蛋的王八羔子。”苏清顿了顿,抱住温夕禾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但是夕禾,一个满世界费尽心思想要找到你的人,他不爱你,我不信。”
温夕禾靠在身侧冰凉的车玻璃上,默不作声。
“夕禾,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找到你,跟他回去呢?”苏清又问。温夕禾微微抬眼看着窗外越发深邃的夜色,嘴边溢出苦笑,“苏清,你不懂。”
“他现在,也许已经娶了另一个女人做妻子了。所以”温夕禾说着,眼泪终于流了出來。落在玻璃窗户上,划出一条晶亮的痕迹。
“我不想成为他的责任。”
这心里的苦和痛,若非亲身经历,又怎么会体会这期间的甜味和辛酸。
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是温夕禾心口上的一道伤疤。从年少的时候开始,这个伤疤,以甜蜜的痕迹开始,慢慢地贯穿了温夕禾的整个生命轨迹。
她爱他的时候,那里满是温暖和甜蜜烙印。
她离开他的时候,就成了温夕禾心里的不能释怀和割舍不下。
她总想,若是这样的方式,能让自己成为赫冥爵心里的那道伤,那总比留在他身边彼此煎熬折磨,要好的多。
夜,更深了。
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人,一路呼啸而过。
如同,沒有來过一样。
而另一半,赫冥爵在一阵剧烈的头疼里幽幽转醒了过來。
入眼的,一片凌乱。
他赤身**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雪白的床铺上,满是褶皱。鼻翼间,似乎还残存某种他极为熟悉的味道。
风撩起窗帘,空气里那种欢爱之后**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大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浑浊的湿迹。他侧身之间,床铺间留下的一个属于女人的体香,夹在浑浊的空气里,让赫冥爵一顿。
赫冥爵用力甩了一下头。
那是一种,他极为熟悉的气息。
温柔的,夹杂着春天的气息。
如同,兰花一般
他在下一秒蓦地瞪大了双眼。
眼前有无数纷乱的画面,他一路跌跌撞撞冲出酒吧。 他看到自己身边出现的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正双手用力抱住她。
他将一个女人压在床上,疯了一般拉扯她的衣服。
他们赤身**,如同疯了一般在床上交缠。
他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个女人低低的呻吟声,哭泣声,跟最后的道别声。她甚至,在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阿爵
阿爵
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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