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声嗤笑,不由得把她抱紧一些。
“温秀,你的保证管用吗?”他也曾经告诉她乖乖地呆在温家不是吗?可她还不是不管不顾地來了奢家。
黑暗里,温夕禾轻轻地笑了出來。
“你可真爱翻旧账,”小声地说着,温夕禾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自动地朝着男人的方向再度靠近了几分。
赫冥爵沒动,只是伸手将怀里的女人再度抱紧了几分。
一时间沒了声音,寂静的空气里,回荡在温夕禾耳边的只有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而近在咫尺的男人一下一下平稳的呼吸声。
一扯爱,着实让温夕禾累得不行,靠着男人温暖的体温,着实有些昏昏欲睡。但这样气氛的相处,对温夕禾來说,是一个机会。沉默了半晌,温夕禾还是轻声问了出來。
“阿爵,你忽然决定要同意奢夫人的想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临时忽然改变主意了?”对于身边的男人,温夕禾从來不敢妄言自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她对这个男人却是极为了解的。
若不是什么重大的变故,一向冷硬而自持的赫冥爵,是断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的。
抱住自己的手臂僵了僵,赫冥爵只在黑暗里低头亲吻了温夕禾的额头,却并沒有回答温夕禾的问題。
“乖,睡吧。”他在刻意回避话題,也让温夕禾明白自己一味地想要知道答案,着实是白费力气,“想必你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天亮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温夕禾轻轻地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抱住她的手臂再度一紧。
“听话。”
温夕禾就此沒了声音。
乖乖地躺回到男人的怀里去,温夕禾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兀自纠结了半晌,终究是叹息一声,宣告放弃。
这就是她了解的赫冥爵吗,不是吗?
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什么样的人事都拦不住他。他不想要让她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和旁人开口。
温夕禾终究还是死心地承认了这一点。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身体的酸困,终究是抵不过黑暗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沒过多久,温夕禾便抵挡不住自己层层的困意,窝在男人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她虽然被奢伶和封少蓝安排的人照顾的很好。但终日看不到赫冥爵的担忧,让她常常睡眠睡不好。
此刻,心里挂念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终究是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一连几天,赫冥爵果然说到做到,不再跟温夕禾生气,也不再跟她“玩儿捉迷藏”。
白天里,小楼前总是有人守着。温夕禾总是砸怪赫冥爵大张旗鼓,太过于明显。但其实只有这样,赫冥爵才会比较安心。到了晚上,无论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沒有处理完毕,赫冥爵都会回到温夕禾的身边。
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温夕禾总是比较安心。
但这却是累坏了赫冥爵。
常常是一回來,抱住温夕禾倒头就睡。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双手也会紧紧地抱住温夕禾,生怕她忽然就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不见一般。夜里但凡是怀里的温夕禾或者是窗外响过什么动静,他都会一下子醒过來。
事情越是这样发展,温夕禾便越是不了解自己当初來这里的动机。
似乎自己的到來,非但沒有让事情变得更好一些,反而她把自己硬生生变成了敌人最直接可以用來威胁赫冥爵的人质,和赫冥爵最繁重的累赘一般。
温夕禾想起这些,便常常变得焦灼不安。
某天凌晨,天色还很暗。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夕禾,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一边呓语,一边翻身探手去摸索身边的位置。
沒人。
似乎是离开了一些时间,温夕禾的掌心下,还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她忽然就一下子惊醒,瞬间从床上坐了起來。
满眼的黑暗里,温夕禾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伸手确定身边的人真的不在之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阿爵?”
沒有人回应温夕禾。
楼下传來细微的人和人之间相互交谈的声音,温夕禾反应过來,掀开被单,赤脚下了床。
她沒有开灯,也许是忘了。
她沿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一路走到门边,轻轻地拉开了大门。
果然在大厅里看到了赫冥爵和陌生的男人在低声交谈。
他们并沒有发现温夕禾的出现,赫冥爵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决定,眉头紧蹙,一张脸绷得死紧。身边的男人时不时小声地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听到赫冥爵低声交代,便跟着点点头。
依旧是赤脚,温夕禾不想打扰他们,抬眼看了一眼偏厅处的厨房,踩着楼梯一点点地摸了下去。
无声无息地进了厨房,温夕禾伸手拉开了冰箱,心里想着该是为赫冥爵准备些吃的。
这个男人,一旦到了多事儿之秋,胃疼的毛病总是容易犯病。
正想着,却忽然眼皮一跳。同一时间,温夕禾的脚下一个不稳。
“嘭”
巨大的声响,连带着震慑的整个房子都似乎跟着椅了起來。温夕禾的身体趔趄,双手紧紧地攀住厨房的大门。
与此同时,楼上她刚刚关上房门的房间。忽然从内到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冲击,又是一声巨响,无声地物体残渣,伴随着被轰掉的大门,“噼里啪啦”全都掉到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