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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没多久,倦意袭来,等红灯时,劲臣就睡着了。

头歪着,靠在座椅靠背上,慢慢往下滑,往容修的肩上靠。

容修微微侧过脸,眼角扫过去一眼。

过了一会,劲臣的身子也歪了过来。

容修抬手,扶住他脸侧,把劲臣的头轻轻放在了肩头,手却没离开,掌心顺势遮在劲臣的眼前,挡住了从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容修明白,和自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花滑练习不同,劲臣这段日子的体力消耗太大,从“盛夏”拍完之后就没闲下来过。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刚才那十分钟的比赛,他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体能和技术训练,下飞机之后也没有休息,甚至连时差也没有刻意去倒。

劲臣睡得很熟,容修的手心触碰到他额头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点热,又用另一只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

随后,他动作很轻地,用食指的指背,轻轻地碰了碰劲臣的嘴唇。

容修微怔,伸手碰了下坐在前座的花朵肩膀。

花朵回头,露出询问的眼神。

“有点烫。”容修说。

花朵诧异地睁大眼睛,看向歪在容修肩上、脸色发白的劲臣。

在团队任何一个人的心里,顾哥其实是非常耐摔打的,一年不知要洲际飞行多少次,很少会水土不服或时差不适应,更别提感冒发烧了。

大约就是一股火,压力过大,毕竟是国际赛事,不论是何种身份出现在镜头面前,都注定了顾劲臣不能轻视这次露脸。

然而,比赛刚结束,再加上“不公平竞技”,体内的火就一下发了出来。

容修以前训练时,也有过这样的事,过度消耗体力之后,身体就会出现反乏、发热、酸痛的情况。

幸好不是很严重的发热。

会馆到酒店的距离并不远,大约半小时左右,车开到停车场时,劲臣就转醒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额头上的掌心抚过,眼前忽然被光亮刺了眼。

劲臣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眼睛不适应车内光线地眯了眯,发现自己枕在容修的肩膀上,容修则正侧头打量着他。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劲臣坐直了,看向窗外,发现车子已经开到宾馆了。

车停稳,白翼撒丫子先下了车,回头说:“我先去看一看幻幻回来没,一会去26楼找你汇报赛况啊。”

“哦。”容修应。

花朵紧跟着也下了车,心急于顾哥发热,她不记得有没有带退热药,实在不行就得找随队的医生,但是,这会儿医生们应该都在赛场上。

“缓一缓,慢点起来,回去接着睡,好好补一觉。”容修起身对劲臣说。

劲臣点了点头,从座椅上站起来,才在过道走了两三步,就明显地感觉到,小憩片刻之后,不仅没有恢复体力,反而肌肉酸痛无比,双腿沉重,脚步虚浮。

韧带倒是没多大感觉,肌肉是真疼,浑身都疼。

这时他还不知道,是因为发热、脱力造成的肌肉疼痛。

保姆车底盘高,劲臣迈下车时,有一瞬间的身形停顿。

就在这时,先他一步下车的容修,并没有往前走,而是停了步,回过身,朝劲臣伸出了手。

顾劲臣一愣——

他垂着眸子,当视线里出现那只手的时候,他真的是彻底地愣住了。

非常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在以前同居的大半年里,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看上去粗心、直男、只关心事业、从未关注过自己的容修,从没开口说过一句“我如何如何爱你”,但总会在不经意间,随手做出这样的事情。

余光下意识扫一圈四周,停车场四周空荡荡,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于是,劲臣抬手,抓住容修伸来的手,将重心放在两人手上,借了力,迈下了车。

感觉到容修手心凉凉的,很舒服,劲臣一时间没放开:“谢谢。”

“客气。”容修说。

说客套话时,两人站在车旁背静处,劲臣还贪恋这份凉意,拉着他的手没放。

过了好一会,不知谁先松开的,松开后,目光还缠在一起。

看出那双桃花眼中的倦意和难受,容修避开视线,望向远处,白翼他们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很不舒服?”容修问。

“有点迷糊,浑身疼,走路有点飘,”劲臣实话实说,“可能时差没倒过来。”

“你在发热。”容修往前走,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抬手扶在劲臣背上,“先回去吃药,就是疲劳过度,脱力了,好好睡一觉,花朵去给你找药了。”

容修脚步慢,完全迁就了劲臣的步速,掌心一直托在他背上,几乎是带着他、推着他,两人一起往前走的。

劲臣拖着两条发疼的腿,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从前——

那时刚定情,在龙庭的窗台上,两人午后晒太阳,容修哄他睡觉,小声唱了一首歌给他。

唱的是《没离开过》。

那是容修第一次单独给他一个人唱歌。

劲臣回想起,当时,容修靠坐在飘窗上,自己则枕在容修的腿上,仰躺着,望向那张英俊的脸,听他轻声唱歌给自己听——因为觉得太幸福,所以,没有细细品味歌词中的含义。

他唱:我眺望远方的山峰,却错过转弯的路口,蓦然回首,才发现你在等我,没离开过。

他唱:我寻找大海的尽头,却忽略蜿蜒的河流,当我逆水行舟,你在我左右,推着我走。

这不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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